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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
“张年人怎么样?”
李九问胭脂。
“张大人,挺好啊,随和没有架子,见奴婢忙不过来,会紧着过来帮忙。”
胭脂难得说人好,“胭脂瞧着啊,张大人最好的,是没有那么一股读书人的味道……”
“读书人?”
李九瞧着胭脂笑,“你是说的酸臭味吧。”
“嘿嘿,”
胭脂不好意思,“张大人虽然经常会说一些胭脂不懂的话,但是不会显摆,他还说等主子您好了,教我念书呢。”
“这个好,你同我一起上课,”
李九拍手,多个伴要轻松得多,“就是不知道张大人会不会同意。”
“张大人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胭脂学话。
“……”
李九哑然,翻了个白眼,这老先生。
在小胭脂巴巴的眼神下,饮了汤药,再锁了门窗,洗去几日的病气与周身黏腻,李九舒服的躺在床边的塌上。
多了一个成年男子确是很不一样,张大人给浴桶装了可收起来的小轱辘,还做了下水口,省了胭脂许多事情。
“不单单是这些,”
胭脂换着床单,李九过去帮忙,两人将沾满汗渍的被褥换了,一同抱了棉被去院中晾晒。
“主子您瞧,”
胭脂一面拍打着被子,一面指着小院中。
破碎的石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漂亮的石台子,不知道哪里搬来的石头,白白亮亮的,浑然天成。
摇椅洗刷过,泥浆都不见了踪迹,扶手枕背都团了层青布棉垫子,瞧着就十分舒服。
原来胡乱在院子中摆置的晾衣架,整齐的挪至一盘,既着微风,又满阳光。
两侧的泥地被细细分成一条一条的菜地,一分葱叶一分蒜苗,另外一分地不知是什么植物,像是山里挖来的,不同模样。
“难得张年如此有生活情趣。”
李九哑然而笑,倒是个妙人。
“张大人唯一不好的,”
胭脂嘟嘴,“就是太爱干净了!
每日不是嫌这里脏了,便是那里不够洁净,还嫌小厨房和柴房污秽,洗了好久的!
奴婢都插不上手!”
这位大人是有洁癖吧,李九腹诽,忽然想起来张年要他沐浴的时候,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他不是叫我松筋骨!
他是嫌我几日未曾洗澡脏臭了!”
哎哟一定是这样!
“谁敢嫌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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