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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哥哥为了她的伤将家底都给掏空了,她能下地后就没让母亲再到镇上抓药,而是自己上山采些草药回来敷。
乡下人都识得一些草药,卢氏无力负担之下只有由她去了。
目送母亲和嫂子离去,苏可方才弯腰去拿篮子,却看到地上还有一个小布袋,好些黄豆从袋口洒出来,她这才明白母亲和嫂子怎么会在王氏母女上门找茬时恰巧也在了。
不过苏可方有些纳闷,自从自己醒来后,嫂子从没来看望过她,今天怎么会跟母亲一块来?
苏可方又哪里知道,其实贾氏根本就不是来看她的,她是从地里回来,经过村尾时看到卢氏和王氏母女在付家门口争吵,这才跑过来帮忙的。
苏可方在拾黄豆的时候,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挪开脚一看,竟然是半截断了的木簪,而另外半截则静静躺在几步之外。
这支木簪苏可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哥哥当年送给嫂子的定亲信物,是哥哥亲手做的,嫂子这些年一直都戴在头上,想来是刚才跟王氏撕打的时候掉出来被踩断的。
哎,嫂子要是知道这木簪断了肯定会难过的,毕竟这支簪子对嫂子来说意义非凡。
或许,她可以帮嫂子把这两截木簪修补起来。
她前世是个木雕师,别的不在行,雕刻和修补木头类的东西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想到这,苏可方不由懊恼的拍了下额头,这两天她在为以后的日子发愁,怎么就没想到要用自己的木雕手艺养家糊口呢?
要用木雕手艺养家糊口,首先需要一把刻刀,眼下没有刻刀,她只能勉强用其他刀子代替了,等她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把合手的刻刀。
心中有了计划,苏可方兴高采烈的抱着小布袋进了院子,可在看到坐在屋檐矮凳上的婆婆付氏时,苏可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刚才她母亲和嫂子跟王氏母女闹的动静不小,她婆婆在家竟然没出去看上一眼!
“娘,刚才我娘和我嫂子跟王氏母女掐架。”
苏可方视线落在付氏脸上,淡淡陈述着刚才发生的事。
她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即便心里再不舒坦,也想弄清楚婆婆为何要袖手旁观?
付氏缓缓站起身,优雅的理了理身上破旧的衣角,看着苏可方缓缓开口:“丰果村的乡亲心思单纯,你好糊弄,可我还没老糊涂。”
付氏声音很轻,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饱经风霜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疲惫:“我知道老大对不住你,但你既然已经嫁入了我们付家,就是我付家媳,你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干出些有辱付家门风的事!”
付氏淡淡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苏可方张了张嘴想解释几句,最后却化成一声苦笑。
这事能怪谁呢?摊上原主这么一个儿媳,付氏也是哑巴吃黄莲吧!
只是刚才她都将乡亲们忽悠过去了,没想到坐在院内的婆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只能说,有个太精明的婆婆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可方将黄豆抱进厨房,抓出两把黄豆清洗干净,花了大半个时辰熬成一锅乳白色的黄豆汤。
看着乳白色的汤汁,苏可方咽了咽口水。
来到这里后,她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中午这顿黄豆汤已经算是最为丰盛的了。
苏可方盛了四碗黄豆汤端到厅屋,放在那张破旧不堪的八仙桌上,付氏和付家老.二付辰祥,还有付家老三付任飞才各自从屋里走出来。
苏可方这才知道,原来除了婆婆,两位小叔子也都一直在屋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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