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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瑶一副‘活该沈玹倒霉’的神情,“反正他也配不上你。”
萧长宁没忍住伸手去捏她的腮帮,直将她的脸颊拉扯变形,这才低低笑道:“越姐姐啊越姐姐,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姑娘啊!
简直是一根筋的活宝!”
越瑶被扯着腮帮,一脸莫名,含糊道:“什么……意思?”
“自己猜去罢。”
萧长宁笑眯眯道。
不过以越瑶的直肠子,兴许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沈玹竟然是个铁铮铮的假太监。
越瑶望着萧长宁,似乎在认真地替‘因红杏出墙而被软禁’的长宁长公主忧虑着,沉思良久才道:“长宁,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宫的。”
闻言,萧长宁又心酸又感动,在心里说了声‘傻蛋’,笑道:“好啊好啊,本宫等着。”
说着,自己倒扑哧一声笑趴在案几上。
她笑吟吟的模样,哪里像是被软禁的模样?越瑶饶是再粗枝大叶也觉察出了不对劲,一双明艳的眼睛盯着萧长宁眨呀眨,以掌覆在萧长宁的额上,问道:“你没事罢长宁,我怎么觉得你的样子有些古怪?”
萧长宁摇了摇头,只拉着越瑶的手笑道:“谢谢你对本宫这么好。
不过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等再过些时日,本宫会将全部真相都告诉你的。”
越瑶心想:还有什么真相会比红杏出墙更复杂呢?
“这又没什么,当初贵妃娘娘也对我很好。”
越瑶仍有些不放心,又询问了一番,“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本宫命好,总是遇见贵人。”
萧长宁用力攥了攥越瑶的指尖,真诚道,“越姐姐,遇见如意郎君可要把握住呀,早日成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越瑶被她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弄得浑身发颤,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道:“真不知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对了,臣手下有一名女千户,身手甚是不错,可要让她假扮宫女进宫照料你?”
萧长宁却是摇头:“不必,蒋役长将洗碧宫安排的很好。”
“可是……”
越瑶仍有些不放心,萧长宁道:“城中细作未除,你们正是用人之际,就不必再分流来本宫这儿了。
本宫身处深宫,虽帮不了你什么,但至少也不该拖你们后腿才是。”
越瑶又坚持了几番,见萧长宁不同意,只得放弃,起身道:“那臣先回去了。
虽然受伤不能前去杀敌,但府内的公文还是要处理的。”
“去罢。”
萧长宁笼着袖子笑眯眯道,意有所指道,“要对温指挥使温柔些呀。”
闻言,正起身的越瑶一个趔趄。
萧长宁又拖长语调吟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哎呀呀,好一段良缘佳话呀!”
气得越瑶在她腰间挠了几把痒痒,这才神清气爽地离去。
越瑶这活宝一走,洗碧宫又一下安静了下来,像是一汪波澜不惊的水,倒映着萧长宁的孤寂。
奇怪,以前独自在洗碧宫生活了六年,也不曾体会过孤独是何滋味,现今不过与沈玹分离数日,便尝尽了离别心酸。
午后的阳光正盛,有暮春的颓靡之气,萧长宁叹了一声,起身拿起了那两罐青金石黛蓝颜料。
熟稔地铺纸研墨,画万丈山河,一笔笔画出远山起伏的轮廓,浅墨晕开宛转的河流,黛蓝的墨润了水,一层层晕染在山峦之上,极致的蓝和黯淡的青交相辉映,一幅旖旎明丽的山河图跃然纸上。
为了使颜色更富有层次,需要在一层颜料干了之后再染下一层,如此反复十余次,方能绘成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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