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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们也不会饶我,不如门主好心跟我说说。”
李若庭咽下嘴里的腥咸,蓦地落下两滴泪,“我百思不得其解,这蛊到底是怎么害死了黄林儿。”
他佯装哽咽,道:“我……我怎么也想不通她会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金燮啧啧摇头,默默盯了他良久,“是她找姐姐的执念害死了她。”
“执念。”
李若庭低低念着:“孟雅怎知这是她的执念?”
“每个人都有执念。”
金燮叹了口气,“你的执念不就是陈家庄?不然为何过了这么多年,你都不放过他们,这蛊下到你身上,照样能让你死。”
地牢里静了下来,只剩听了让人烦闷无比的滴水声。
李若庭不说话,金燮也没那么好耐性,他直言道:“待你被众门派审判受极刑之苦的时候,你背后的人会来救你吗?”
“我背后没有人,只有一堵墙。”
李若庭咬牙忍下胸腔里一阵钝痛,喘了口气道:“孟雅炼出这只蛊,是想给自己下吗?”
这下轮到金燮不说话。
李若庭轻哼出声,“结果她没这个胆量下给自己,拿去害人,落得一个满脸丑陋的反噬,人不人鬼不鬼的,可笑至极。”
他目不转睛看着金燮,低声问:“金燮,你的执念也不浅吧?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你又害了多少人?”
金燮为了门主之位逼走燕慈,那他对燕慈下蛊也有他想要达成的目的。
最开始,李若庭想不明白,燕慈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谁会要害他,而当年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众门派为他洗清冤屈足以证明燕慈是个正义之人。
后来,李若庭知道是金燮对他下蛊,他又想不明白金燮到底图什么,现在,他明白了。
窥蛊香带给他的幻境里,金燮拔了鎏金发冠,披头散发的癫狂模样,任燕慈对他说什么他都不信。
每个人都有执念,金燮的执念就是高高在上的无尘顶门主之位,他给燕慈下了无执,只有燕慈在他面前安然无恙,他才信了燕慈是真的不会和他争夺门主之位。
怪不得窥蛊香带他看的幻境分了两次。
第一次,燕慈被人诬陷,自愿喝下真言蛊,但真言蛊在审判结束后就被解了。
第二次,金燮请燕慈喝茶,就是在那个时候,金燮给燕慈下了无执蛊,无执蛊长伴燕慈这么多年,直到他生辰那日苏醒,发作。
李若庭只觉得可笑,金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燕慈曾经是那样一个衣摆不沾星点尘泥的人,就像高高挂在天上,触不到碰不着的薄云,怎会对门主之位感兴趣。
“众门派审判你那天,你最好也这样笑。”
金燮怒气冲冲拂袖离去。
李若庭抓紧栏杆,看金燮完全从栏杆外消失了,确定他走远了,才弯腰猛地呕出一口鲜红的血。
不过是过了半刻钟,地牢外响起结界的破裂声。
“轰——”
一抹巨大的黑色身影急速冲进了地牢。
李若庭早就等着墨山冲破结界进来,他退了好几步,离栏杆越远越好。
墨山低吼两声,后爪牢牢抓住地面,全身筋肉紧绷,它上半身扬起对着栏杆狠狠拍去一爪,符文灼烧皮毛的味道顿时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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