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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中。
孙小剑追上来,说:“刚才和剧务联系了,他说有车来接,马上把车牌号发给我。”
十八线的常态如此。
在全国排的上号的江北机场,没有粉丝追,没有路人求合影,没有机场时尚照片,甚至没有剧组提前接待,还要被晾上片刻。
陆文闲不住,说:“那出去等吧,反正剧组的车有标识,好找。”
外面停着不少汽车,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白线溜达,据以往经验八成是辆保姆车,赶上特穷的剧组,也坐过破面包。
陆文扫视过一排汽车,扫到前面的一辆,顿时停住了。
孙小剑从后面探出头,顺着陆文的视线看过去,看清之后难以置信地推了推眼镜:“……我擦。”
一辆九成新的保时捷卡宴,刚清洗保养过,车身线条泛着幽幽的光,车窗比镜子还照人。
驾驶座上,司机大哥衬衫领带,相貌周正。
陆文跑过许多次剧组,这种待遇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他底气不足地说:“搞错了吧?”
孙小剑朝挡风玻璃努努下巴,里面左下角贴着一张牌子,牌子上印着:《第一个夜晚》剧组,a1。
为方便统筹,剧组的每辆车都会贴号,a1属于最高档次的了。
白纸黑字按道理不会有错,陆文增加了一点信心,窃喜道:“坐飞机那仨钟头,莫非我红了?”
孙小剑一惯会讲好听话,说:“不红就不能坐了吗?你又不是跑龙套的。”
陆文给点阳光就灿烂,他点点头:“对,我这次是男一号,是整部戏的灵魂,灵魂就应该有灵魂的地位。”
孙小剑极有眼色地走上前,一把拉开车门。
车厢中铺着崭新的地毯,真皮的内饰精致漂亮,每一只座椅上搁着蜀绣靠枕,走近了,能闻到淡淡的香氛味道。
陆文帅气地甩开风衣,抬腿跨上车,一气呵成地坐进沙发座椅。
司机大哥吓了一跳,半转身体,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陆文和孙小剑,足足看了四五秒。
陆文伸出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说:“师傅,我把你帅呆了?”
司机回过神,犹犹豫豫地打招呼:“您……去剧组?”
“对啊,我们刚下飞机。”
孙小剑说,“别愣着了,搭把手装行李啊。”
司机下车帮忙,一边抬箱子一边打量他们,忍不住再确认一遍:“是去《第一个夜晚》剧组?”
“那能有错?”
孙小剑道,“剧务不太靠谱啊,你都到了,却不早点发车牌号,幸亏这辆车显眼。”
陆文觉得口渴,拧开车上准备的巴黎水,顺便递给孙小剑一听可乐。
他喝了一口,问:“师傅,到剧组大概多长时间?”
司机回答:“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陆文皱了皱眉,感觉这司机很拖泥带水,每句话都支支吾吾的。
他家里有一老一少俩司机,向来恪守三条准则:回话准、动作快、开车稳。
时候不早了,他说:“行,那出发吧。”
司机没有动作,反而向航站楼张望,终于疑惑地问出口:“刘主任进去接您了,您没看见他吗?”
接机口外,一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等候多时,姓刘,是《第一个夜晚》剧组的制片主任。
贵宾通道趋于冷清,瞿燕庭起飞前最后一位登机,落地几乎最后一位出舱。
他知道有人在等他,可是越往外走,步伐越难以控制地放缓。
刘主任眼尖地发现瞿燕庭的身影,立刻挥一挥手,热情喊道:“瞿编,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
瞿燕庭听见声音,拉着行李箱的手攥紧了。
待款款走近,他握住对方伸来的手掌,说:“好久不见,没想到劳驾您来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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