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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雅气昏了,猛地把那胶布一拉开,赫然露出狰狞的针头来。
钟子良一低头,看她那架势,立刻要去抓她的手:“你要干什么。”
凌雅速度比他快得多,下手狠。
她用拇指按住了针眼,忍痛飞快地拔出了针头。
手指底下全是血,特别吓人,按的位置虽然正确。
可到底手指不是卫生棉,怎么会吸血啊。
钟子良想抓她的手顿在半空,转而伸手帮她按了床头急救的铃。
但是那脸色像锅底似的黑,唇抿成一条线,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气得不轻,忍了又忍,脸色变了几次:“你真是有病!
这是为你好!”
凌雅正疼得要命,咬牙冲他吼:“你知道什么,我在减肥。”
那钻心的疼从手背传来,那心情越发暴躁,抓起个枕头往他一扔:“你就不能让我静一静吗。”
以前他们特别有默契,她朝他扔东西,他一定会轻松地躲开,再嘲笑她:“想扔我,下辈子吧!
迟钝的肥猪!”
不知道是故意不躲,还是因为熬夜守着床边反应迟钝了,他这次竟然没躲。
那枕头“啪”
一下砸中了他的脸。
钟子良被打懵了,一时脸色僵硬,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其实枕头砸在脸上不太疼,可是心里就像被什么揪着了,一阵阵生疼。
凌雅一愣,望着他愠怒的脸绷紧了,钟子良以前经常假装生气,那眼角眉梢还是隐隐透着笑意的,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凌雅的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来。
她不是针对他,她只是失手了。
凌雅试了几次,这句辩解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妈的,喂老娘肥肉,还得老娘说对不起,说不出口哇!
真想让他试着不吃饭一星期,最后发现一斤没瘦,反而胖了。
看他脾气好不好得起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钟子良忽然就泄气似地,微微笑出声来,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自嘲式地缓缓点头:“没错,我就是贱。”
那无可奈何的声调,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听在耳里说不出的心酸。
他似乎特别苦闷,捡起枕头放回床上:“是我多管闲事。
以后我也不管你了。”
说着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每一步走得极慢,踩得极用力。
凌雅看着他的背影走到门边,似乎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可很快就拉上门,“啪”
一下关了。
隔着房门,隐隐听见他喊医生的声音,“里面的人都流血流死了,你们还不过来!
急救铃是用来装饰的吗!”
对外人的火爆脾气和在她面前的外冷内热,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巧妙地融合在钟子良身上。
不知道怎么的,直觉告诉她,钟子良才是字母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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