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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外公的宅院与皇城不过千米,那么大的火势,灭火队早该过来了!
&esp;&esp;沈常安心跳飞快,吃力地揽臂抱住母亲:“外公的宅院可有人去灭火?”
&esp;&esp;下人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年纪小点儿的一屁股软在地上。
&esp;&esp;“出不去了……小公子……沈家的人是要用我们的死向圣上求生啊……”
&esp;&esp;哭声带着咳嗽,周遭火势如同毒蛇般吞噬房屋。
&esp;&esp;沈常安脸色刷白浑身冰凉:“不会的,父亲不会这么做的。
外公从未结党营私,更没有勾结外臣!
圣上的严查令还未下,探查的官员都还未定案!”
&esp;&esp;被烧伤的母亲出气多进气少,身体支撑不住,疲累得软倒在地。
&esp;&esp;沈常安:“母亲!”
&esp;&esp;本该倾城的美人如今已是面目全非,她拉过儿子的手:“我怕是活不成了……”
&esp;&esp;沈常安心力交瘁,他用力抱住母亲,因为恐惧身体微微发颤:“母亲,母亲……”
&esp;&esp;燕兰不舍地探向儿子的脸,常安还未及冠,她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esp;&esp;“你要平平安安地,听你父亲和大娘的话……”
&esp;&esp;沈常安哭得嘶哑,不停地询问灭火队为什么还没有来!
&esp;&esp;火焰烧红了眼,把堂皇宅院尽数烧成飞灰。
&esp;&esp;沈常安被浓烟熏得快要窒息,终于,奄奄一息时,看到一群貌似土匪的贼寇踢开被反锁的院门。
&esp;&esp;贼寇训练有素,手起刀落地将昏死过去的奴仆们一一斩杀。
&esp;&esp;“母亲……咳咳……母亲……”
&esp;&esp;沈常安抱着母亲尸体,昏迷前被贼寇抱起扛在肩上。
&esp;&esp;窒息感让他头晕目眩,手里紧握的利剑铿锵一声掉落。
&esp;&esp;贼寇:“把小公子带回国舅府,其余人,一个不留!”
&esp;&esp;沈常安:“……母亲……”
&esp;&esp;“母亲……”
&esp;&esp;毡包里,盖着两层虎皮被褥的沈常安梦呓低喃。
&esp;&esp;他疲累地睁眼,只看到巫医皱着眉头在他的鼻息间转着熏香。
&esp;&esp;“咳咳……”
&esp;&esp;难闻刺鼻的气味,他侧过头,吃力地吐了口气。
&esp;&esp;身体逐渐回暖,四肢也变得有了些知觉。
&esp;&esp;巫医拿开熏香,侧身去拿炼好的丹药。
动作幅度大,挂在牛角帽上的银饰在安静的毡包里叮当响。
&esp;&esp;苦药入口,沈常安却好似没有味觉,仍然神情淡漠。
&esp;&esp;“感觉怎么样?”
巫医询问。
&esp;&esp;沈常安喉咙疼,说话时只能提着嗓子:“冷……”
&esp;&esp;毡包中的火盆烧得很旺,被褥也暖,还塞了几只刚换的汤婆子,按理他该热出一身汗。
可不知怎的,只觉得那寒气自脚底上蹿,冷得他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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