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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命?”
广胤搁下茶盏,淡淡地笑了一声,“且让他们先找着曲镜的尸体,再来同本君理论。”
“这……青篱将军同他们如此说了,但离苛仍旧不肯撤兵,非要太子去给个说法,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士兵面露难色。
“既然如此,”
广胤道,“那也不能怠慢离苛。
二殿下不是正在此处么?他闲着也是闲着,让他去会会离苛。”
士兵应了声“是”
,退出营帐。
弈樵敲了敲棋盘,诧异地道:“你让广澜去跟离苛叫阵?你还要不要天界的脸面了?”
广胤笑了笑:“那要看广澜要不要他自个儿的脸面了。”
他宽袖一挥,帐中的空气微微浮动,画面缓缓张开,展示出天门之外的景象。
弈樵也放了茶杯,往那画面中看去。
只见天门之外,妖界的兵马呈方阵排开,在云层之上,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约莫有万把人,正前方乃是妖君离苛,骑着一头妖虎,盯着天门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对面天门处,天界守将亦不曾放松,青篱身后将士摆开阵势,一派气势威严。
双方正在对峙,离苛面色阴沉地道:“你们的太子广胤害得我妖界主君生死未卜,却至今不肯现身给我们一个说法,难道是怕了我妖界?”
青篱板着一张脸,一派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战场之上死伤原本便是平常,若非曲镜技不如人,亦不会落到今日这等地步。
妖君也不必多言,若是要打,我们随时奉陪。”
离苛阴着一张脸,握着长戟的手紧了紧,座下的妖虎躁动不安。
就在双方战事一触即发之际,天界的军队却忽然从后头分开,青篱往身后看去,却见二殿下拉着一张脸,拨开士兵,朝前头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士兵,搬着一把长椅。
青篱愣了愣:“二殿下,您这是……”
虽然天帝将二殿下派下来,说是要好好在战场磨砺磨砺,但他也不是眼瞎的,二殿下压根儿就没那个兴致,因此已经来过前线好几趟,却从不曾冒头。
不知今日是吹的哪边的风,竟然让这一位出来了。
正纳闷见,只见那难得露一露尊容的二殿下,指挥着那两名士兵,将长椅在三军阵前一搁,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自个儿大喇喇地往上面一躺,折扇一张,便摇了起来,望着对面杀气腾腾的妖兵,怨气十足地道:“大白天的,你们没事找事呢?老子可没我大哥那么好脾气,打扰了老子的清闲,都活腻歪了是不是啊?”
被他这么一打岔,双方的兵马皆是一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杀气一滞,霎时间便熄了火。
远在军帐之中的广胤看着这一幕,唔了一唔,面上露出个满意的微笑:“看来,脸面这个东西,在我这个弟弟眼里,照旧是身外之物么。”
离苛压根就不认识广澜,只瞧着一个年轻的神君吊儿郎当地在三军阵前翘起二郎腿摇起了扇子,言语间还极为的不客气,顿时怒不可遏,喝道:“你是何人?本君今日要见的是你们天界的太子广胤,岂容你在此胡搅蛮缠?”
广澜嗤笑了一声,道:“你见我大哥有什么用?你们自己找不到你们的主君,关我大哥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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