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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拿着个老式的蒲扇,慢悠悠的走到柜前。
这种休闲又和善的生活方式,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店家是个年轻人,圆头圆脑的,一笑露出两颗亮晶晶的虎牙。
许放远凭着印象,是老板的孙子,还和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年轻人似乎也对许放远有些印象,但总想不起他是谁。
那会他年纪太小,许放远这几年变化又大,那时候每每从街边跑过,也只是混个脸熟而已,没什么特殊印象。
也可能他曾经在人前人后,街坊四邻里听过许放远的“传说”
,不过那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哥啊,要啥酒?”
店家笑着,许放远也回应一般的干笑两声,但并没有上去客套,回顾童年那几眼不知道对方忘没忘的照面。
“拿两瓶茅台。”
许放远往身后的货架上指了指,又低头看了看,跟着补上一句。
“再拿条软中。”
仔细想了想,他出来混了那么多年,他的养父母也没享过他的什么孝心。
这次回来的也着急根本顾不上买啥,忽然想起这家店,许放远从这买点烟酒回去,老头子看着也欢喜。
不算混出了头,他这也算不上荣归故里的意思,但是起码不能看着那么寒酸。
许放远接过了烟酒,又随便买了点零食补品之类的东西。
沿着他记忆中的路,一直往尽头走去。
其实路程不算长,一路还有招呼他的人力三轮车,许放远没有搭理,他在脑海中比划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一大只窝在一辆小车里实在是看起来很尴尬,走着回去得了。
想想以前小时候想坐一趟车,都要攒好几天的钢镚。
要是这么来安慰自己,好像也还是进步了的。
记忆里的熟悉越来越清晰,最为深刻的那个环境马上就要到了。
许放远停住脚步,他深呼吸了几下,近乡情怯,这个词他总算有了点感触。
鹿森好奇过他的家,但是从来没有提过和他一起回来。
他也没说过,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把他带回来。
一是对他和鹿森的关系没有十足的把握,觉得并不能等到那一天。
二是对他的家庭更加没有把握,出柜时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他觉得也不可能会有能带着鹿森回来的那一天。
他家住在一楼,这栋老楼总共只有四层,也没有什么城市规划可言。
在他有记忆的时候,他们家就有一个大院子,是自己私盖的,这要是在鹿森的家乡,都盖不起来就会被强制拆除。
院门常年敞开着,只有晚上睡觉才用一把大锁从门后锁上,有点像是首都的四合院。
院门还是敞开的。
许放远站了好一会才有勇气推门进去,他想要是有周围的邻居看到指不定会嚼什么舌根子,也许还会有人不认识他,以为他是一个有什么企图的坏人。
“……”
爸,妈。
许放远还没叫出口,还没看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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