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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嗨,有趣,真是有趣的紧儿!
会说人话的八哥黄雀不稀罕,会唱昆曲的虫儿可真没见过!
这位兄弟,你那虫儿还会点什么?可会唱几句落子?不妨爽快开个价儿,这虫儿咱收下了。”
(落子,又叫莲花落,原是叫花子行乞打骨时的唱词,后来发展成评戏的一种。
早期落子曲的台词比较淫靡,尽是些马寡妇上坟哭夫哀叹青年守活寡之类的三俗内容,很是不上台面,却也很受花花大少们的欢迎。
)
然而杨从循却将应声虫收回掌心,而后朝着安布禄意味深长地一笑:“连京腔昆曲都来得,区区几句落子又有何为难之处?不过杨某却想问安少爷一句,有比这发人声的虫儿更稀罕的‘宝贝’……您想要吗?”
闻言,安布禄的脸色登时一变,待将杨从循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才冷冰冰的开口。
“但凡是真正稀罕的物件儿,自会招人稀罕……不过道长你恐怕不知,咱最近在家闯了一个塌天似的大祸,以致家父震怒生疾,连每日用度都减了再减,怕是给不道长你多少银子。”
此言一出,杨从循顿时双眼一亮,心中暗暗思忖道:“果然不出所料,这安布禄身上的跋扈纨绔劲头都是故意在人前伪装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其人竟如此警觉,这厢都没开口,那边就直接把口子堵上了。”
想到这里,杨从循脸上笑意更甚:“既如此,那安少爷您想不想从今往后都不再为用度银子发愁呢?”
就见安布禄将双眼一眯:“抱歉,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请安少爷暂勿动怒,且容杨某自报一下家门……想来咱也是关内一贩绸商贾人家子弟,只因继母与兄弟不容,这才外出修道避祸。”
有道是同病之人自相怜。
闻听杨从循自承因家门争斗而外出修道,就连一脸寒霜的安布禄也不禁微微点头。
“想不到兄弟竟也是个苦命之人……也罢,兄台口中那件绝顶稀罕物事,不妨先拿出来见见,若是当真稀罕得紧,咱也不是不能替你引荐一下使得起银钱的贵人。”
见鱼儿终于咬钩,杨从循脸色笑意更甚:“承蒙安兄抬爱,这件稀罕物不是别的,正是贵府上下这几百万贯家产!”
只听“哐当”
一声巨响,却是安布禄极度震惊之下,站起身时带倒了身下的如意凳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贫道适才刚刚报过家门,正是关内贩丝人家子弟,此回带着家中一批绸缎来关外贩卖……不敢瞒安少爷,若是这趟生意做成了,兄弟也能风风光光得回家,届时家中的店铺田产自然就有份了。”
“姑且算你说了实话,可你连自家首尾都未曾了结,又怎敢夸下海口说能助我?”
“自然是杨某在山上修道之时,跟师父学到几手驱邪降魔之术,对无疾而狂之症更有奇效。”
“就算你能治得了家父的疯疾,可咱家里内有庶母堂弟相逼,外有上辈管事弄权,你又怎么确保家父会将家业交到咱的手上?”
“贵邸之事杨某也略有耳闻,恕某直言,安少爷此刻身边并无得用之人辅佐帮衬,一时恐难夺下胡管事手中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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