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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是啊,瞎了!”
一时间院子里一片乱纷纷。
司马凤动动鼻子,露出一丝笑意:“甘令史,你们还煮了什么吃的呀?”
他虽然蒙着眼睛,但对院子极为熟悉,循味而去,揭开了院子一旁正炖煮着的一锅猪蹄。
傅孤晴和阿四都紧张起来:“别乱走!
摔了怎么办!”
司马凤被猪蹄烫了一下,觉得还不够软,又放下走了回来。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走得毫不犹豫,几步就回到了傅孤晴身边。
阿四呆呆看他,终于明白自己少爷在山路上说走不了要迟夜白牵、在马上说坐不稳要和迟夜白一起骑,全都是做戏。
眼睛刚刚失明的时候,司马凤确实有一丝的惊慌。
饶是他艺高人胆大,又见多识广,可双目失明绝非小事。
但这惊慌很快就被迟夜白弄得烟消云散了:他背着自己去寻溪水,又喂自己吃下那颗神药。
迟夜白竟然比他还惊慌,这让司马凤很吃惊,又觉隐隐高兴。
这意料之外的亲近——甚至可称为亲密,令他舍不得。
于是他便利用了这一次意外,想尽办法赖在迟夜白身边。
迟夜白脸皮和纸差不多厚薄,肯定是不乐意的;但不乐意归不乐意,他也不可能真的撇下自己不管。
司马凤一路上愈加肆无忌惮。
他中意这人已经很久,平日言语调弄已有足够乐趣,此番好不容易有了肆无忌惮的机会,怎么肯放过?
这种隐秘的愉快,多一分是一分。
反正迟夜白绝不会真恼,司马凤自然也任由自己装糊涂。
不过无论日夜眼前都尽是漆黑,偶尔意识到这一点,司马凤心内确实也觉得不安。
但迟夜白永远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保证他不会摔倒,也不会跌伤。
司马凤其实就算自己走也不会因为看不见而受伤。
但被人这样小心地守卫着,且又是迟夜白,他始终是高兴的。
傅孤晴说得没错,小时候确实是他当了迟夜白的眼睛。
那时候迟夜白还是一个小小的人儿,穿着一身净白的衣裳,因为“病”
了而总是脸色苍白,缩手缩脚地紧张站在院子角落里,对身边发出的任何声音都惊怕不已。
他牵着迟夜白的手,告诉他“我是司马,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
迟夜白“病好”
的那天,司马凤非常紧张。
他不知道迟夜白是否还记得当时的事情。
文玄舟说过为他“治疗”
之后,刻意让迟夜白遗忘了一些那段时间的事情,所以迟夜白极可能会忘记身在何处,甚至忘记自己。
司马凤的爹娘和迟夜白的爹娘都在外面等着,等着文玄舟把迟夜白从那间房子里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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