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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初衷都是为她好。
或许是太突然了,她还是有一些难以接受。
钟离廷和卫令很快帮她收拾好了行李带过去。
本来也没太多东西,除了一些四季的衣衫鞋袜,床铺被褥,洗盥用具,便也基本没什么了。
一起帮她归置好东西,直到陪着她一起用了晚饭,钟离廷和卫令才离开。
如花花洗漱过后,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帐篷里,忽然不知道做什么了。
以往这个时候,她一般都在陪着哥哥看书。
虽然基本上是钟离廷看书,她在一旁发呆。
但最起码不是现在这样一个人。
实在无事可做,如花花枯坐了一会儿,默默起身脱了衣衫,钻进了被褥里。
新做的被褥,连以往熟悉的气味都没有。
如花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认床,她翻来覆去好久,时至定昏,听着外面敲钟报时的声音,如花花才迷迷糊糊的阖了眼。
夜深,亥时过半。
正专心巡逻的士兵在帐篷外撞见一人,响亮招呼道,“少将军!”
钟离廷“嘘”
了一声,冲他们摆了摆手。
士兵了然离开。
钟离廷伸手,微微将厚毛毡掀开了一条缝,里间一片漆黑,很安静。
钟离廷顿了顿,才仿若做贼一般,裹挟着满身风寒闪身入了帐篷。
他自己也没想到,原来真正放不下的居然是他自己。
一方面小姑娘实在到了该独立,该有隐私的年纪。
另一方面,他又难以控制的担心小姑娘不适应,担心小姑娘一个人偷偷哭鼻子,怎么也静不下心,忍不住来看。
在黑暗中屏息静气站了一会儿,钟离廷直等眼睛也逐渐适应了帐篷内的黑暗,才摸索着向前走去。
走到后边,钟离廷顿住脚步,轻巧的推开了碧纱橱。
碧纱橱后,小姑娘安稳躺着。
她的睡姿都端端正正的,正面朝上躺着,两手随意的搭在被褥外。
钟离廷用右手贴了一下自己左手手腕的位置,确定手是热的,才弯腰握住小孩的手给她塞回了被子。
确定了小孩没有自己偷偷哭鼻子,钟离廷这才安心回去睡下。
……
不知睡了多久,如花花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霍然坐起身,一双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看着陌生的,空空荡荡的帐篷,她心底忽然有些无所适从茫然。
想哥哥。
想见到他。
一旦起了念头,那种心思便越发强烈,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回荡着。
如花花翻身下了榻,囫囵套好衣裳。
白日才下过雪,夜里温度极低,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浅粉红直参针蓓花绸厚夹袄,月白色钩针绣蜜蜂缠枝花缎百合裙,料子挺厚的,但也扛不住深夜骤降下来的温度,如花花缩了缩身子,冻得有些发抖。
深夜本不能随意在军营游荡,但她身形娇小,又对军营情况与各种路线极其熟悉,很轻易便躲过了军营里巡逻的士兵。
路上看到了正盛开的梅树,如花花想到什么,便折了一支枝头开的最艳的梅花枝,上面挂着些积雪,有些冻手,如花花往手心哈了口气,拢紧了身上衣裳。
去那里的路如花花连做梦都刻在脑子里,很快便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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