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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路硬着头皮,在怀中掏了掏,将那梳妆匣子掏了出来,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她眼尖的瞧见了坐在不远处的路边小摊儿,吃着串儿的祈郎中,立马撒丫子飞奔了过去。
“唉,都怪你太穷了!
你看把人家知路,抠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木匣子而已,不知道的,还当时金丝楠木大棺材。
就算是金丝楠木的,鼻屎大的一点儿,把你烧成了灰,才装得进去。”
知路一听,连连呸呸了好几口,“先生浑说什么!
我家姑娘,那是要长命百岁的!
老小老小,老头子就是小儿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段怡听得好笑,一屁股坐了下来,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锅中煮好的一串团子,咬了一口。
“先生句句是真言,这不一眼就看穿了我穷得要命,今儿个就吃先生的了。”
她正说着,就瞧见一个大大的肉饼子,递到了她的眼前,“段三,祈先生是郎中,他能有什么好吃的,只要药吃,苦得要命。”
“你吃我这个,童门肉饼,先前我都没有拿出来,怕先生把肉香给闻没了,特意给你留着呢!
使公还有知路,都像发疯了似的,搜了一宿不让人睡。”
“我恰好搜那一块儿,便给你买了肉饼子,香着呢!”
说话的人是苏筠,因为刚刚值守下来,他还穿着一身军服,来不及换,比起平日里,少了几分孩子气,他捧着肉饼子,双目亮晶晶的。
段怡不客气的接过肉饼子,咬了一口,“可搜着了什么?”
苏筠摇了摇头,“狗毛都没有瞧见一根,我刚下来,老贾又上去搜去了!
他倒是嫌累,我只恨昨日没有去那关园,崔子更也不如传说中的有本事,若是有我在一旁帮段三你护航,定是不会让那贼人逃走。”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然后低下头去,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了段怡。
“段三你不是穷么?唉,我以前做小王爷的时候,还挺富有的,现在穷是穷了点。
不过这个很值钱的,是我那个晦气爹给我的,你拿去用。”
“老贾当初把我绑上山,他都没有搜着,嘿嘿,你们猜我藏在哪里了?”
祈郎中听着,呸了一口,“难不成还吞进了肚子里?”
他说着,随手的将那块玉佩拿起来看了看,玉倒是真的一块好玉,上头的雕工也十分的精细,一根长长的藤蔓之上,结了七个宝葫芦,一看就是多子多福的寓意。
“那怎么吞得下去?我塞进我的头发里了!”
苏筠说着,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祈郎中哼了一声,“缺德的小崽子,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头发还不如我多!”
苏筠余光一瞟,见段怡笑哈哈的,顿时也欢喜起来。
他伸手一抓,抓住了祈郎中手中的玉佩,“这是我给段三的,你休想拿了去。”
祈郎中却是怎么着也不放,他伸出手,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直抽气,然后含着泪问道,“这真是你阿爹给你的么?你就每日随便挂在身上?”
苏筠一头雾水,“压袍子的,不挂在腰上,难道挂在脑门上?”
祈郎中强压住了心头的激动,他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脑壳,“你看到我脑壳上冒出了红光了么?看到我祈家祖坟腾起的青烟了么?”
段怡瞳孔微微一缩,从二人手中拿过了那枚玉佩,“先生脑壳上哪里有红光,明明只有绿光。”
祈郎中嘿嘿一笑,拿起了一串肉,猛啃了一口,“那也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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