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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不解道:“老头子,难不成你听到了什么闲话?”
姚承恩冷哼了一声:“是清犁哥听到自家几个儿媳妇在那里嘁嘁喳喳地议论这事,今日午时我去田间巡查看新栽的禾田水干了不曾,正巧碰到清犁哥,他便跟我说起此事,我才知晓这几日老三媳妇竟然在英娘这个孩子跟前也耍奸偷懒。
我就说这几日这孩子怎么每晚早早地便睡下了。
原来是白日里累得狠了。”
姚承恩越说越气:“老婆子,你是怎么安排的人手,明知英娘这孩子老实厚道。
你偏偏让老三媳妇这懒货跟她一起搭伙做事。
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老头子还活着,我老姚家的孙女便给你老李家的人这般作践!
那我要是往后死了,这个家的人不是要跟我老姚家断了往来!”
李氏和姚承恩多年恩爱,夫妻俩相濡以沫度过了多少难关,几时听到过这样伤感情的话。
登时气得嘴唇发抖,颤声道:“死老头子。
你,你诬赖人!
什么老姚家老李家,那不就是一家人吗?我就知道,你往日说什么要不是我爹当年挟恩图报,咱们两个也成不了夫妻的玩笑话,其实是心里不满。
毕竟好好的男儿谁愿意做人家的上门女婿!”
“你胡说八道,我哪里是为做了你家的上门女婿后悔,咱们现在说的是英娘受委屈这事,你少拿这个做借口!”
见老两口为这事吵起了嘴,陈年往事都翻出来了,姚舜英很是不安,急道:“祖父,您错怪祖母了!
这事儿怎么能怪祖母呢?农忙时节大家都累,凭什么我就不能受累啊。”
“哼,我诬赖她,老太婆你自己摸着心口想想,你当初安排的时候有没有想着英娘性子温和好说话,受了气也忍得?”
这话问得李氏哑口无言,无话可答,自己当初的确是想着姚舜英性子好,只有她能忍受得了吴氏,王氏母女不用说向来和吴氏合不来,田氏可能能忍一天两天,久了就要发作。
可是没想到吴氏这般过分,竟然什么事情都推给年纪幼小的晚辈。
李氏想到自己看到的姚舜英一个人勉力车谷子而吴氏躺在床上的情景,再看着眼窝深陷神情憔悴的姚舜英,心里既内疚懊恼又委屈,泪水一下便涌了出来。
李氏的左右为难姚舜英如何不明白,赶紧跑过去抱住老人,柔声安慰道:“祖母祖母您别难过,舜英真的不觉得委屈。
自从孙女来到这个家,家里人个个都待我极好,孙女内心极为感激,为这个家多做点事情孙女心里头高兴,一点都不觉得苦!”
李氏哽咽道:“好孩子,祖母不难过,祖母只是觉得对不住你。
我没想到你三婶竟然这般混账,我只想着老三心里没她心里对她有几分怜惜,便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害你受累!”
姚承恩叱道:“糊涂!
老三固然可恨。
可是吴氏那样的婆娘,便是没有孙家那女人也讨不了儿子的欢心!
你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挑中了这么个粗劣货给老三,白瞎了老子一个儿子!”
一说到这事李氏也火了:“这能怪我啊,当初要不是你个老货下死手打儿子不让他说话,儿子和孙眉娘能分开,咱家的骨肉能随了别人的姓?我那时候为了让老三彻底死心,急急忙忙地给老三娶亲,我有功夫仔细挑选吗?临了倒好,什么事情都怪罪到我头上了!”
老两口翻起了旧账,姚舜英一个晚辈劝谁都不好,正要奔出去请李大柱田氏过来,却听到外头李兴初口气很冲地大声嚷着:“三猴子,这时候了你来我家做什么?我妹妹睡下了,有事明日说!”
是侯三来了。
姚承恩觉得奇怪:“侯三,这小子这么晚了上咱家作甚。”
“他已经查到那害我的妇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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