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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
生锈的自行车,漏气的皮球,走到一半,地上墩着一只碎裂的花盆。
瞿燕庭绕过去,走出巷口拐到街上,再走五六米就是小区门口。
瞿燕庭不确定是否要备戏,来早了,决定去片场瞧一眼。
他垂着视线拾阶,掩耳盗铃地想,只要他不看别人,那就不用打招呼。
上到三楼门口,瞿燕庭压住步子,停在任树的背后。
任树慢动作回头:“我说呢,感觉后背一凉。”
瞿燕庭问:“这一场拍多少了?”
“刚开始。”
任树答,“不过应该很顺利。”
屋内外全是人,瞿燕庭不自在,但晚上盯戏也是在302,不如适应一下。
恰好任树说:“来都来了,一块儿看看。”
搬椅子太麻烦,瞿燕庭干脆站着,手掌按住任树的椅背。
从他身高的角度望向客厅,可以清晰地观察两位演员。
他没顾上观察陶美帆,只一瞥,目光就晕在陆文身上了。
餐桌小,陆文的长腿窝在下面,不消停地抖。
腿上裹着一条蓝中透白的牛仔裤,裤子的破洞从大腿波及小腿,膝盖整个露着,脱开的线头随抖动而飞舞。
腰带是帆布的,扣好不塞进裤环,故意耷拉在半空。
上半身更加要命,卡通帽衫,鲜嫩的姜黄色,外面套一件镶嵌铆钉的黑夹克。
瞿燕庭问:“他怎么穿成这德行?”
任树说:“上一场叶小武不是去跳舞么,瞎打扮的。
别提了,小陆死活不穿,叫服装老师训了一顿才听话。”
瞿燕庭被雷得够呛,之后再一次望过去。
那一老一少坐在桌前,叶母拿着几份考试卷子。
叶小武左手端着米饭,右手用筷子在盘子里扒拉肉片。
他斜瞄叶母:“妈,我今天在路上遇见个老头,目测六十多了,穿跨栏背心跑步呢。”
叶母嗔怪地回一眼:“你别转移话题。”
卷子一抖楼,她切入正题,“你看看你的分数,怎么每一门都不及格?”
叶小武夹一片肉丢嘴里,埋头扒米饭。
叶母道:“我跟你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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