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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完全分不出神思来看广胤的表情,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嘴唇和腰上。
她浑身僵硬,连呼吸都静止,一只手抓着桌角,一只手蜷缩着,被夹在他的胸膛和自己之间,状似在推他,却根本无法用上力。
他在她的嘴唇上停顿了片刻,似乎只是试探,然后离开。
曦和以为自己能够松一口气:“我……”
话未出口,下一刻后脑勺便被他捧起,他的嘴唇再一次靠下来,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口里。
这一次明显比方才用力,二人的身躯贴近,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她抓着桌角的手,支撑着她,她的身躯后仰,却不至于失去平衡。
她再次微微抽了一口冷气,恰巧方便他撬开她的牙关。
唇齿相交的那一瞬间,麻痹感从头顶笔直地流向脊背,扩散至全身,如电流般击中每一处神经。
他吮吸着她的舌尖,麻痹一阵强过一阵,像是翻卷的潮水漫过她的头顶,令人窒息而无措,几乎将人溺死在里面。
心中忽然泛起一股难言的熟悉,此时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抓住,随着这个吻不断地加深,她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心脏的抽痛,一波比一波强烈。
而除了这种清晰的痛感,身体的其他部分似乎已经早已不属于自己,炽热的呼吸交缠,有泪意笔直地升上眼眶。
可他没有半点撤离的意思,依旧坚定地搂着她,温柔地加深这个吻。
…………
……
外头传来的敲门声终于打断了屋内的二人,广胤从她的唇上离开,彼此的呼吸皆乱,他平静了一阵,目光低垂仍不离曦和,略略扬声,问道:“何事?”
“弈樵上神询问殿下,尊神是否还安好?”
来者是宜曲,广晨宫的婢女。
“告诉他,尊神一切无恙。”
“是。”
门外的人安静地退开了。
屋内再次寂静下来。
曦和微微闭着眼睛,他低下头,在她殷红的嘴唇上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温柔地拥抱她,在她的鬓边轻轻地磨蹭了一下,轻声道:“我出去处理一下事情。”
然后帮她推了推发间的桃木簪,理了理发丝,微微一笑,转身出去。
画中月色柔和朦胧,画舫里灯光昏黄,一双人影清晰可见。
曦和站在原地,缓缓地睁开眼睛,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
……
戏台上敲锣打鼓,唱戏的美人嗓音圆润悠长绕梁三日,踩着鼓点甩着水袖,正上演着官家小姐与进京赶考的穷秀才邂逅的戏码。
弈樵和广澜二人坐在椅子上勾肩搭背地喝着茶,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广澜嚷嚷着说他大哥的住处甚是没趣,还是拖着弈樵到自个儿宫里看戏,弈樵原本点了一出在凡界脍炙人口的《木兰从军记》,却被前者立时否决,说是在战场上待了那么久,这些东西早就看腻了,还是来点情情爱爱的放松些,然后二人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一面看着还一面点评那书生如何如何,那岳丈如何如何。
曦和坐在一边,身旁搁着茶水,撑着下颌,目光亦落在戏台子上,却看得出微微有些出神。
“要我说啊,这穷秀才就是做事忒没胆量,这什么事儿都得当面说清楚,什么岳父岳母,再怎么难缠,多说几句好话多送点儿心意也就软了。”
广澜咂了咂嘴道。
“唔,若是等到他考取功名,做这些事便能顺利许多。
现在还是太年轻,太年轻啊。”
弈樵唏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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