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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墓山呈延绵环绕之势,群山占了三面,唯留一面通往那凡人的地方,毕竟是宗门边缘,飞得高些,就是连那凡世间的杳杳炊烟都可得见。
至于这修士聚集之地,则选在了山中唯一聚居之地,三清坊前,这处平日住的,就有百来人,多是筑基上下的修士,停留在九墓山里,多是为了妖兽皮毛骨肉而来。
然而丹阁这一召令,却是将所有人困在了此处,原来此番兽潮势大,除了人阶妖兽,这地阶的亦不在少数,九墓山空旷,就是将此地的修士全部聚集,也不会破二十之数,所以这召令写的清清楚楚,凡入九墓山,则肩负除兽之责,若有违者,必有门法处置。
那传令既写着卯时,就无人敢耽误的,萧景二人到时,已有十几修士提前站在那了,多是筑基修为,不少人已将灵宠召出,灵狐角鹿,皆是乖顺地呆在一旁。
原来,入这九墓山修行的,还专司驯兽的修士,他们自身灵根杂乱,修为亦难以提高,便是养着良质的小兽培育,待着灵兽修为渐涨,也算是有了防身之法。
但凡来人,这些修士自会探查几下,但见这打头的少年,踩着一青色长尺,一身庚金之气极为纯粹,竟是未及加冠,就到了旋照修为,当真是罕见得紧,想来是哪位阁主的记名弟子,到这九墓山闯荡历练来了。
而这后面的一个穿白衣服的,虽说长得还成,但这修为却真的拿不出手,那一身灵气散乱无章,就同刚入道的修士一般,也不知平日修炼到哪去了。
但这白衣少年确也太精致了,这修为差些,倒也不奇怪,十之j□j,是靠脸貌吃饭的呢,这些修士多是互相认识的,几个眼神,也就明了对方意思,纷纷满意地回过头,继续瞅着新的来客。
然有一人,观望了片刻,倒是走近了两步,冲着萧景道:“你们也被困这了?丹阁的人当真是不厚道啊。”
还未待萧景发问,那人继续开口:“我见你们是内门的,才这么说,前日原有两个秦氏子弟的,才来没多久呢,夜里就匆匆离去了,这第二日清晨,丹阁就来令了,说是没有阁主之令,无人能离开此处。”
内门四大世家,这秦氏自也算上一户,自是他们上头的金丹大能,近百年里,也因劫难去了三个,又有张家在旁虎视眈眈,这日子又能好过到哪去,但到底是根结了数千年的世家,在外门的关系,自是从未落下的。
而外门四阁之中,又以丹阁势力最大,它与内门的诸峰联系,自是不足与外人道的。
见对方没说话,这青年倒也自在,只道:“我叫秦皖之,乃剑禄阁门下灰衣,敢问阁下大名?”
各阁之中,因弟子众多,又分有赤,玄,青,黄,灰,白六衣,其中赤衣者属阁中翘楚,多是阁主的记名弟子,而灰衣则属外层的,平日里,需得靠宗门任务,抵成功德,方能换取心法口诀。
比起内门那些亲传弟子,这外门的修炼自是苦上许多,一来无人庇佑,二来则是资源有限,什么都得靠自己博取一番,这三回两头下来,修炼的时间也跟着少了许多。
赤衣者,秦皖之自是见过一二的,在他看来,那些人倒是眼高于顶,只会在其余弟子面前耍耍威风罢了。
眼前这修士年纪甚小,虽是旋照,言行举止间却分毫不露,饶是外门阁主再神通广大,也养不出这等徒弟来。
秦皖之前思后想,只觉这二人是从内门来的,玄宗内门,那是何等气派的地方啊,地阶灵脉处处可见,金丹修士以百计数,跟着位内门弟子,这一行也算有了保障不是。
萧景也未作推脱,简单介绍了一二,只说他与离天乃师兄弟,此行到九墓山,亦是为着灵兽而来。
秦皖之原想说你这师弟修为太低,一看就根基不稳,这般进山,可得多加小心了,但他刚看向离天,这到嘴边的话就停下了,那少年固然是秀丽非凡的,桃花眼里,偏偏透出几分厉色来,只是一见,就让人心中震颤。
那感觉很是古怪,就像是什么拿着小刀在你衣服上划过似的,也不知何时,就会让其破皮而过,故而觉得不寒而栗起来。
然再回望过去,那感觉又消失无踪了,秦皖之只能告诉自个儿是太过紧张的缘故。
这也不怪得他啊,他转念就同萧景说道:“萧师弟你是不清楚,此番兽潮,恰逢六十年一度的七星连厥,这妖兽的修为,就是比平时高出了三四分,就连体态,也大上了几分,不仅如此,它们还嗜杀,看着修士就想斗个你死我活,不吃到人修丹田,是决计不会离去的,我一无量修为的,自是担心得很……”
秦皖之本还想说两句,就听着人群中一片吵嚷,此刻已过卯时,这场上站的,也有近百人,然他们等待的,也只有一人尔,便是丹阁派下的召令使,以为此行的领事。
这来的人,倒是一红衣,一身红纱在风中摇曳,乌发雪肤,衬得她分外迷人,然这端丽女子,未下法器,便纵法说道:“此去除兽,凶险难料,无为无智无胆的,先行退下吧,待我回到丹阁,自会向阁主禀报,不记尔等过错。”
这下可好了,来的竟是她,不少修士交头接耳,在心里暗暗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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