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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仲平不过随便地一听,鼻尖低低地一哼,随口道:“犯不着的,听说苏振青伤的不轻,至少这个年咱们是能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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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人家都要犯愁过年会不会有事情添堵,像沈初云这样正在大把大把往外掏钱的,脸色就更苦了:“李大姐问我借了一千块,说是找到路子保释她丈夫了。”
邓丽莎默默听着,微微颔首。
这是必然要帮的事情,李大姐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又很知道报社这一向的难处,不是真的没法子,也不会开这个口。
可是,来年的良言要如何撑下去呢?
邓丽莎望了一眼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低头向着报纸上登的招聘合伙人的广告,大大地一摇头:“没有回音,没有回音啊。”
沈初云刚要接嘴,屋外忽然有人敲起门来。
原来是看了报纸的贺忆安来了,他先赌气地将招聘广告直直亮到沈初云眼皮子跟前,一面拿一双怒眼瞪着,一面从门口抱怨进来:“这就不对了,你们招合伙人,怎么能不先和我说一声呢?!”
邓丽莎撇撇嘴,答道:“反正你现在也知道了。”
贺忆安抖抖大衣上的雪花,坐下来向她们说道:“办报纸本来就是赔钱的多,尤其是你们这样还要挂着清高的,一般的小财主,谁肯扎进来啊?”
接上,将手指点着自己的脑袋瓜子,笑了一下,“也就我敢了,因为我会靠着这里吃饭。”
沈初云笑笑地看了邓丽莎,两个人眼神一交汇,同时选择低头不答。
贺忆安便追问起来:“怎么都不说话呀,我究竟哪里不符合要求了?”
沈初云认为评价人品一类的话太唐突,抱定了主意只管静默下去。
最后,自然是向来心直口快的邓丽莎忍不住了,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这个人说话向来很能得罪人,不过也是有一说一,你非要逼着问,就别怪我冒犯。
我眼里看来,你就是个花花公子,与我们报社的形象好像有损。
又是外乡人,我们都不很知道你的底细。
合伙人是多重要的身份,你要我们怎么放心呢?”
贺忆安“啊”
地感慨了一声,一掌拍在额头上,万料不到是这样的顾虑,忙从桌上捡起纸笔来,刷刷写了一个条子,口内还说着:“杭州贺家,你们去问就知道了。”
言罢,刚好记下最后一笔,将纸条往邓丽莎眼跟前一展,“我把家里地址写给你,你托人去打听打听,自然疑虑全消。
我绝对是正经人家,不能冤你们二位。”
邓丽莎却想,这来历倒容易摸清楚,只是花花公子这一层,难道就不解决了吗?可贺忆安自己都跳过不谈了,再要强调起来又很不礼貌,因此并不接那纸条。
还是沈初云接过来瞧了,笑着打个圆场:“还是让我们再想想吧。”
贺忆安本来以为在合伙方面一早就拿到了号,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沈初云必定会遵守先前的默契,却不想被这样当头棒喝。
心里自然有些不痛快,也不顾雪越下越大,生着闷气就走了。
邓丽莎看着贺忆安留下的纸条,心底里是打消了来历一方面的顾虑。
一个人如果真有问题,应该做不到这样坦荡的地步,可另一方面的顾虑却一直萦绕不去:“就算我们知道他家的底细,我还是怕他谈起风月场时这也懂那也懂的毛病。
今天不过找个乐子,明天谁知道是不是就学着抽上了烟,或者……或者是……哪儿病了什么的……胡同就是个深渊,套进去的那些把戏都很花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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