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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近,这些大事小情都在发生变化。
她气愤愤地扭过身子,咬牙道:“大嫂,有话不妨直说。”
一股烟气从鼻孔里喷出,金玉瞳冷笑着继续说下去:“会让女人不高兴的,始终都只有女人而已。
二叔捧的那些角儿,有眼色知进退,不上赶着倒贴的,你何曾操过心?”
不对呀,为什么要去议论韩仲平呢,今天不是来谈韩仲秋的吗?这大概又是一招顾左右而言他的计策。
梁绣珍脸色稍霁,转头一笑,道:“你是太看得起戏子,还是太看不起沈初云呢,她和这些人有的比吗?”
金玉瞳放下烟家伙,坐正了身子,摆出一副西方拥护者的得意姿态来:“哎,你这样想也难怪,毕竟是在中国长大的。
在我看来,人都是平等的,怎么不能比?”
听了这话,梁绣珍觉得,这就暴露了她和金玉瞳在眼界上的差距,声势便慢慢地弱了下去。
只见金玉瞳将右腿往左腿上一架,怡然自得地向着梁绣珍笑了笑:“你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的床榻在看,可我不同,我是不在乎这些的。
今天沈初云能出来为父亲说句公道话,就算争议再多,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会相信,这个人情花多少钱也买不下来。
至于什么重圆不重圆的话,真不真的难道咱们还不知道吗?让人说两句闲话又不少块肉,正经的,赶紧让事情过去,挽回父亲的名誉才是头等大事。”
一点便宜没讨着,还被阴阳怪气地教育了一通。
梁绣珍脸上渐渐泛出土色来,噘着嘴,嘟嘟囔囔挤出一句:“大嫂好气量啊。”
趁着这个时候,金玉瞳在脑子里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刚才所看的各大报纸,不由地就是一笑:“我说,你未免调适得太快了吧,就仿佛这事儿与你无关似的。”
口里说的像是恭维,心里其实很瞧不上。
梁绣珍挑挑眉,理直气壮地回答:“报上都写了,即使我真做了那事儿,究其根本还是我们国家没有给予妇女足够的法律保护之故。”
金玉瞳背过身去,仰头向着天花板,大大地感慨了一番:“有兄弟姊妹就是好啊,你做没做,密斯邓难道不清楚吗?竟然还好意思用‘即使’二字。”
说着说着,眼睛里酸酸的,甚至没来由地想躲起来哭一场。
梁绣珍歪着头一想,冷哼道:“这个社评是联合编写的,你怎么瞧得出是她在帮我?”
金玉瞳听了,厌恶地将眼一闭,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反问道:“难道还能是沈初云?”
当然不可能了,这得多蠢,才会想不明白这开脱的话是谁写的。
但是,梁绣珍并不想就此服输,故意地挺挺胸脯,依旧嘴硬着阴阳怪气起来:“也不是全无可能呀,嗯……或许沈初云良心发现了,毕竟从前她住在这里时,我对她是真的好。”
金玉瞳哭笑不得地哼了一声气,抬手往眼角上一擦,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子来,眼含讥诮道:“我说二少奶奶呀,我要是你,有这么完整的家庭,和这么好的生活,我绝对会把脑子放在正经地方的。”
说完,心上又是一空,复有一股酸楚直往眼睛里钻。
想想沈初云和梁绣珍,一个聪明一个蠢,一个孤家寡人一个失宠,看起来大不同,实际上有一点很相通,都不需要考虑下一顿饭在哪里吃。
她们都命好,遇到的麻烦再多,总不至于过得太差。
再比比金玉瞳就完全不一样了,她自负不会比沈初云笨太多,却没有她一半的好命。
“你又来劲是不是?”
梁绣珍一拍桌,将金玉瞳的思绪给打断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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