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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民国日报上,天天嚷着要打破垄断,这样人才济济的家庭,相信zheng府也是不会错过的。”
“很有骨气的人家,配咱们倒不错。”
邓太太说着,手往邓廉那边一指,“财政部新进来的年轻书记员倒是都很好,就是世故得很。
其实我倒认为这样的青年很好,可丽莎是个愣头青,大抵也喜欢跟愣头青说话。
这一方面还是顺着她比较好,不然说出去,好像咱们家还是包办主义。
就不过太愣头青也不行的,我在报上见了许多办企业办入魔的,全部家当押进去拼,跟赌徒也是没什么两样。
我意思,总归手头资本要雄厚些才经得住折腾。”
梁绣珍手往胸脯上一拍:“您就放心吧,太差的家庭,我也没机会认识。”
又将双手往邓廉那边一比划,“况且人家要是有了这样一位泰山,谁还折腾他,谁还敢折腾他?”
邓廉被她两个拉进话题说了几番,刚要表个态,却被一声从头顶传来质问给打断了:“是不是你干的?闻京报的大火!”
宽敞的三层洋房,一下子就被这声音装得满满的。
邓廉抬头一望,只觉得高悬在正中的大吊灯,也被吼得颤起了一身的玻璃珠子。
他倒镇定自若地反问:“证据呢?”
梁绣珍惊得抱着肚子不说话了,邓太太也是一脸严肃地望着外边。
邓丽莎疾步下楼,一路喊着:“你还要证据!
你还要证据?”
却是一路往大门外头去,手里还提了一个小皮箱,右手臂绷得很直,似乎这箱子很有些分量。
邓廉猜到了是什么意思,不免急了起来:“站住,你这是要干什么?”
邓丽莎将行李换到左手,抬起头扭过身,很有几分倨傲地答道:“出去独立生活的意思,我没有办法再跟你们生活在一起了。”
邓太太听了心头一跳,起身急急走了出来,只是不说话,等着看邓廉作何反应。
只见邓廉上前一步,拽住邓丽莎,换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向她警告:“我敢向你保证,你只要敢迈出一步,闻京报不光能起火还能炸,良言也不光是水淹那么简单!”
邓丽莎自是一愣,晨报上只说了闻京报失火,损失惨重不说,社长还进了医院,可是并没有提到良言如何。
万万没想到,自己预备出走的举动,不光是把闻京报失火的真相逼问了出来,还意外地揭开了邓廉暗藏的另一只黑手。
因之,愤然将行李往地上一砸,两行眼泪喷涌而出,虽是对着邓廉问的,可那气势却几乎让人觉得是在向天发问:“我的工作到底惹到谁了?”
“我!
还有外长,还有总理,还有zheng府!”
邓廉脖子上青筋根根分明。
他可不是什么生来慈善的人,他是从商场一路爬进官场,成为政要的人物,人前展示的仁慈和蔼,那都是有条件的。
很显然,邓丽莎把这些条件都给撕毁了,也就必须要直面她父亲的真面目。
“你还有一点公平吗?我只是要找事做,只是要证明我是个鲜活的人。
抱着这种想法的我,只是刚好遇到了沈初云,遇到了苏振青,你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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