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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一天这个答案会自己浮出水面。
这回去桃溪的路上就没有再出现什么状况,很顺利。
在镇供销社门口下了车,李林说从这儿走大约四十分钟就到他姑姑家了。
“我原本以为你姑姑是住县城里的。”
听我这么说他摇摇头:“原本是住县城的,后来她一个人搬回来了,因为在县城里很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她受不了。”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
“她养蛊,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先是隔壁四邻开始悄悄议论,后来整个街上的人都传开了。
你也知道,众口铄金,传着传着就越传越是邪乎,仿佛姑姑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大家见到她就像躲避灾星瘟神似的。”
我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话我认同,这个社会确实人云亦云,甚至很多人已经无脑到不会去区别那些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也才会发生很多时候舆论一边倒的现象,就好像跟风的人多了,谬论都会变成真理。
“这些年你姑姑应该也受不了少苦。”
“这倒没有,姑父对姑姑还是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
我笑了,看着他说:“你也会下蛊,可还从来都没见你这么做过。”
他尴尬地笑笑:“会并不意味着一定要这么做,巫蛊的本质其实是医,医者仁心。
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经常帮同学看些小病小痛的,我觉得那样更有成就感。
其实我在内心里是很讨厌那些打打杀杀的。”
我很想问他,他在把攀巴浓蓝推下山崖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
没错,攀巴浓蓝杀了那个女孩,所以他才会推她下山崖,或者那个女孩在他的心里很重要,所以他才会想着替那个女孩报仇。
可是他在和我说起自己与攀巴浓蓝一见钟情的情形时,那种感情又是装不出来的。
而且我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每次提到攀巴浓蓝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痛苦或是悔恨,我甚至还在他的表情里发现了一点无可奈何。
我就在想,杀攀巴浓蓝会不会并不是出自他的本心?
“这就是我姑姑家了。”
他指着石阶上的一户人家说。
我们走上石阶,他用力地拍拍门:“姑姑,姑姑!”
接着他向我苦笑:“我姑姑耳朵不太好,小时候被鞭炮给弄坏了。”
门开了,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妇人探出头来,看着李林,嘴哆嗦着:“小林子回来了,快,进屋。”
我皱起了眉头,按年纪他的姑姑今年也就四十多五十不到,可看着怎么如此的苍老?
李林对她大声说:“姑姑,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叫江小白。”
妇人眯缝着眼睛看我,然后点点头:“江小白,我知道,我知道,进屋吧,外边凉。”
我发现她不只是耳朵不好使,脑子好像也出了问题。
现在已经是阴历的五月间,早就过了端午。
我们这有句老话,吃了端午粽,便把寒衣送。
也就是说,已经入夏了。
哪还会凉。
可是她却穿得很多,那样子真像是在过冬。
不过我并没有多说,和李林跟在她的身后进了院门。
进去之后是一个小院子,大约三十来个平方的小院,小院里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摆着几把椅子,有几只小鸡在院子里游着。
“坐吧。”
妇人对我说了一句然后就进到了屋子里去,不一会端了两杯茶水出来,李林忙上前接过:“姑姑,我来。”
她将那茶盘交给李林,然后坐在我对面的那张椅子上,一面纳着鞋底一边说:“江小白我知道的,很出名的。”
我愣住了,我在想好知道的那个江小白和我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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