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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事情做的太过急切。”
谢嘉礼立在桌案旁,“您的消息这才递上去几天,他就动手了。”
谢太傅一手执黑子,一手翻着棋谱,这是个残局,谢太傅最是喜欢解别人解不得的东西,他面色不改,“陛下身子不好,小殿下又年幼,他再不动手怕是就晚了。”
“可是这也太急了些。”
谢嘉礼思虑道,“宋延巳刚立下这般的功勋,陛下就想连根拔起,依儿子愚见,怕是于陛下名声不利。”
“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还在乎什么名声。”
棋子点在右下角,残局已破,谢太傅脸上难得带了点暖色,“陛下的天下是马背上夺来的,难免会对武将多些戒心。”
制衡之术倒是有些忘了,不过宋延巳确实锋芒太盛,他的青云路走的太快,快到李晟不得不除了他,给儿子留下一个相对安稳些的江山。
“言儿呢?”
“说是去何家做客。”
谢嘉礼小心的观察着父亲的脸色,“女孩家,总是要交些闺中密友的。”
谢太傅起身合了棋谱,“她这是把你的话当耳旁风。”
“父亲。”
谢嘉礼心里也觉得谢嘉言有些过于任性,但她毕竟是他的胞妹,难免多些维护,“言妹应了儿子的。”
“我的女儿我自是清楚的很。”
谢太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踱到窗户旁,光透过窗花打在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烟州本家大大小小十几个女孩,偏偏她,哄的老夫人把她当成心肝,哪会是个没主意的。”
世人皆道烟州谢家出过三位帝后,女子向来温和贤良。
可是真能在本家安稳活到大,被源源不绝嫁入高门的女子又岂会是温顺的性子?谢老太太手里养的姑娘,性子更是都随了她,倒不是不好,谢太傅推开窗户,风骤然涌入,就怕主意实在太大。
“谢姐姐,你别怪我。”
何宝珍拧着绣帕,急切地解释道,“都怪我嫂嫂,说什么也不愿意另改时间。”
“无碍,本就是我不对,不该贸然回了妹妹,你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失礼才是。”
谢嘉言笑着弯了眼角,声音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怪谢姐姐。”
何宝珍连忙摆手。
“那如今安国侯夫人也在何府,咱们做晚辈的于礼是否需去拜见一下?”
谢嘉言犹豫了片刻,问到。
何宝珍张张嘴,刚要说不用,就想到若是她嘴快回了,多半会显得自己无理,内心挣扎了下,“谢姐姐若是不介意,咱们就去花厅。”
“何妹妹带路吧。”
何宝珍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挺喜欢谢嘉言的,虽然她小姐的派头十足,可是说出的话却让她觉得很舒坦。
江沅这会正与何大奶奶吃着茶,就见小丫鬟快步的行礼而来,凑在何大奶奶耳侧低语。
烦人的小姑子!
何大奶奶听的简直想掐死她,她好好的在她院里待客便是,两个未嫁的小姐,便是不出来与她二人请礼也是说得过去的。
如今她们要来,她还好说,可国侯夫人事先不知,这见面礼更是没提前准备。
何大奶奶眼神不留痕迹的扫过江沅身上,都是些贵重的物件,随便哪一件送出去都够肉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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