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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不管蕴尉是否应答,扭身回了屋里。
蕴尉跟着进了西面的堂屋。
外面阳光明媚,骤然一进屋里,蕴尉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停在门口。
“怎么着,还要看着俺偷没偷吃啊?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告诉恁,俺是恁伯娘,恁就该给俺吃!”
左侧,女人一边弯腰刷锅,一边狠声说。
待蕴尉适应了屋内的昏暗,瞅了一眼站在锅台边的女人,一字未答撩开自己东屋的门帘进了屋里。
这几天因为蕴尉下不了炕,吃饭喝药都是他这个大伯娘给送到炕上的。
今天,他已经下炕了,却又被大伯娘给撵回炕上,蕴尉敢用命担保,他这伯娘没憋着什么好水。
没多久,伯娘就端着俩碗进来,一碗黑漆漆的,蕴尉吃了几天知道那是药,另一碗清凌凌的,蕴尉一下子没看出来是什么。
“赶紧喝了,没的耽误俺们吃饭,还有一摊子活计要干呢!”
蕴尉先接过那碗清的,闻了闻,应该是鸡汤。
没有肉,更没有一丝油花,却是熬得不错。
蕴尉喝了一口,道:“伯娘,我好歹也是个汉子,晌午饭不会只有两碗水吧?”
一听蕴尉这话,伯娘立刻不乐意了,“两碗水?恁知道这两碗水多少银钱么?”
蕴尉懒得跟这个娘们辩驳,“我也不要别的,给我碗白米饭就行了!”
女人嗷一声叫了出来:“白米饭?还就行了?恁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就凭恁也配吃米饭?”
蕴尉揉了揉额角,忘了这里不是自己生活的现代了,各种食物不缺。
看此地的气候应该是北方,估摸着种稻米的人不多,稻米不便宜。
“算了,家里有什么解饥的东西,给我一些,光喝汤喝不饱。”
“恁又不下地干活,吃恁多作甚,吃得多,拉的多,粪是不用恁挑是吧……”
女人不依不饶地说着,但还没等她说完就听到院子里门响,然后他便宜大伯在院子里喊,“他娘,干啥呢?”
“来啦!”
女人一边答应着,一边把手里的碗都塞给蕴尉出了门去。
门外,女人不知道跟男人说了什么,男人扬声骂道:“恁个憨婆子,他要恁就给他,他还能吃多少!”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不对,后面的话就压低了声音,蕴尉就听不清了。
没过多久,女人满脸不高兴地进来,在炕上扔下一个粗面馒头甩手又离开了。
蕴尉将手中的药碗放在炕沿,空出手来把馒头捡过来,吹干净上面沾到的尘土。
这馒头不是后世吃的那种细白的面粉搀上点麦麸的那种粗面,而是黄褐色的面。
热乎乎的馒头散发着阵阵麦香,虽然卖相不咋样,但是胜在个头大,分量也是十足。
就算在蕴尉最能吃的时候,这样一个馒头也未必能都吃完。
不过这几日伯娘借口蕴尉身子虚,就清汤寡水地弄给他吃,饿了几日,蕴尉觉得自己能啃掉一头牛。
遂不多想,一口馒头一口鸡汤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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