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殳弋不语,忽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女孩手里的动作。
只见女孩,将小巧的镂空雕花炉盖从小炉上拿开,里面竟是湿润的黑土。
女孩捻起快要碎了的小瓣,一片一片小心翼翼地搁在土上,稀稀松松地铺满土的表面。
然后她又差丫鬟送来了一个荷包模样的小挂袋、一只镶金边的白玉勺子、一个铲子模样的十分别致的小东西以及两只装着浅绿色茶的琉璃盏。
挂袋表层是淡绿色的绸缎,绸缎上有用丝线绣出来的几枝淡雅的红梅,绣工精湛;中间一层是较薄且柔软的细棉;最后是一层略显厚重的白色棉布。
整个看起来鼓鼓囊囊,有些沉甸甸的样子,看来装的并非香料。
“这些是什么?”
殳弋问道。
他忍不住好动的性格,用小胖爪端起其中一杯茶,又立刻放下了,有些气愤地抱怨着:“这怎么是凉的?叫我怎么喝?”
女孩没有回答,反倒笑了起来,又自顾自地将挂袋打开。
殳弋撇了一眼,里面依然是黑土。
殳弋无奈,又无聊地拿起那杯茶往鼻尖凑了凑,没什么味。
然后,撅着小嘴品了起来。
女孩眉眼带笑,用一只镶金边的白玉勺子,将黑土一勺一勺地小心盛到刚才铺好的花瓣上。
然后,用那个铲子模样的东西把土均匀的磨平。
她的动作娴熟,不加思索,一步接着一步鱼贯而出。
接着,拿起另一杯茶,缓缓浇在刚铺好的黑土上。
殳弋惊得瞪圆了眼睛,一下从梨花椅上蹦了下来,对着石子路边的花花草草便咳了起来,想要吐掉刚刚喝下去的“绿水”
。
女孩强忍着笑说道“你不用吐了,那只是凉了的茶,并非什么毒物。”
说完又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紧忙用手臂掩了掩,整理好表情,像之前一样嘴角微微扬着。
殳弋尴尬地再次坐回来,小胖腿在椅前摆动,一会儿又端端正正地坐好。
女孩将镂空炉盖盖上,把小炉推到梨木桌的中间。
“此物送给你。”
女孩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此乃何物啊?”
殳弋没有拿小炉,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模样,一本正经地问着。
“此物名曰花葬,内是层层落花与黑土交叠,乃是培花精土。”
女孩说着把小炉又向着殳弋推了推。
她起身,银铃声再次响起,伴着“风铃声”
,乐曲在小苑里转入悠扬的结尾。
女孩拱了拱手,道:“你还请收下,这便当是见面礼了,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还请笑纳。”
女孩面上带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刚刚好,稚嫩中夹着优雅的气韵。
女孩说完,不等殳弋答复便带着小丫鬟走了。
那个有着逃避意味的背影也深深地留在了殳弋的脑海里。
殳弋坐了良久,然后耸耸肩,起身,一边用小胖手摩挲着小炉,一边惊诧了一下,变得面无表情,腰背挺柱,腰间玉佩在衣袂间若隐若现。
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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