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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流冰,你明明是记得的,我就是流月啊。”
澹台流月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蹲在卫流冰的身旁,仰着头,目光恳切的看着他:“卫流冰,你认得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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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得。”
卫流冰盯着她的脸,目光深邃,薄唇轻启,清洌的声音生生击中的澹台流月一字一顿道:“你就是那晚闯到我房间的女刺客。”
“只是没想到你胆子很大,还敢跑到我面前。”
卫流冰唇角勾起,嘲讽道,“是怕我认不出你来?”
澹台流月愣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温润的男子,只听到卫流冰开合的唇边说出着如此陌生冰冷的话语:“你确实是有几分像她,不过你很冲动,上次皇后派你来刺杀我不成又想到要冒充流月么,呵,我忍让了她这么些年,她还是容不下我么,竟然无所不用其极,招招置我于死地。”
“卫流冰,我真的是流月啊。”
澹台流月不知道他曾经遭遇过什么,除了心疼,便是心疼,只是现在他不相信她就是卫流月,他以为自己是皇后的人,自己已经被他打入‘皇后党’了,她现在着急也没用。
“卫流月已经死了。”
卫流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变形的东西,依稀是把如意锁,冷冷的看向澹台流月,“这是从她的尸身上留下的,这把如意锁还是我在她生辰的时候送她的。”
澹台流月看到如意锁,心中一沉,当年临走的时候千陇语清和她将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都留下了,现在卫流冰宁愿相信流月死了,也不会相信她这个活人的。
“所以,我不认为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还会活过来。”
卫流冰收好如意锁最后总结了一句。
“哼,人死了固然是不能活的,但是我根本就没死过,你看到的只是蒙骗耳目的假象而已,若不是这样,皇上怎么会轻易相信母亲死了。”
澹台流月嗤笑一声,眼角湿润,惨淡道,“若是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母亲,你会不相信么,可惜母亲在嘉悦关时遭到祁国人的迫害,死于非命了。”
澹台流月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不管卫流冰相不相信,她都要告诉他。
偏过头抿了抿唇,仰着脖子,强忍着眼泪,哽咽道:“当年我与母亲赶了一天的路,连夜到了嘉悦关,进了城,眼瞧着就能见到父王了,由于处于战乱,舟车劳顿,母亲准备休息一晚,等天明再与父王相见。
谁知就是这一晚,祁人侵入,将我们从半夜惊醒,祁人一路杀到门口,我与母亲已是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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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卫流冰不由侧目,看到澹台流月动容的神色和凿凿的言词不似作假,所讲所说若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也不会有次感情。
“只能将桌椅把门堵上,不过于事无补,根本就挡不住如狼似虎的祁国人。
母亲一直护着我。”
澹台流月回想起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死死咬着唇,楷了楷眼角,问道:“有一个叫梁井尘的人,不知道你可听过。”
“听过,是祁国的将军,给祁国立了不少功劳,他手中沾满了卫国人的血,只是那人性格。”
卫流冰皱了皱眉,顿了顿,接着道,“有些古怪。”
“哼,他似乎认识母亲,甚至有些恨母亲,母亲一直央求他放过我,不惜受尽他们的凌辱,可惜,我被梁井尘用剑气伤了眼睛,最后抛在了荒野,连母亲的尸首都未曾见到。”
澹台流月站起身,泪珠啪嗒一下落在卫流冰的手中,带着凉凉的咸意。
“卫流冰,那晚我不是来刺杀你的,你那天选妃我在园子里等了你一天,见你没来方才出此下策闯到你府邸,一来就是想告诉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也不想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二来是想说清楚,不想让你对母亲心存芥蒂,我们当初抛下你离开皇宫是受了皇后的胁迫,母亲为了保全你,才无奈离开。”
澹台流月该说的也说完了,发自内心还是想让卫流冰相信,索性赌了一把,“你若是不信,当年在嘉悦关是安玉寒给我们开的城门,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还记不记得,但你可以去问问。”
“你说的固然动情,若说不信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不能全信,自然你可以留下,但是我要让你去做一件事,不管成与不成,只问你敢不敢。”
卫流冰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握,将澹台流月的眼泪收在手心中,幽深的眸子卷起点点波纹,直直的望入澹台流月妖娆的双目。
“只要能让你相信,我便去做。”
澹台流月知道千陇语清内心深处对卫流冰的歉疚,自然是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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