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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快请,是弟失礼了。”
孙权忙让开半边身子。
孙策眉头微皱,这位二弟越大就和其他兄弟越不一样,事事都保持着礼数,谨守君臣本分。
此举虽让他有些不喜,但深知这位二弟性子的他,也知晓这位二弟大概是改不回来了。
“二弟,听闻你想将小妹嫁于那刘琦为妾?”
孙策进门,语气如常轻声发问。
孙权问声一凛,恭敬而道:“大兄,刘琦所言是让小妹嫁入刘府,刘琦有兄弟两人,二弟刘琮十八,三弟刘修年方十岁,可依弟来看,小妹若能嫁于刘琦为妾乃是最佳之选,对我江东最为有利。”
说罢也不再言语,只是微低下头,等待着这位兄长雷霆怒骂。
可等了半晌,也只听到一句淡淡之言:“说说你的理由。”
“大兄,你不怪我?!”
孙权惊讶抬头,望着这位仿佛从来也不认识的兄长。
“二弟,我说过,我们是亲兄弟,或许性格观念皆有不同,但为兄相信,你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不会把小妹推入火坑,说说你的理由。”
孙策重复了一遍,目光炯然望着孙权。
数年大权在握,喜怒不形于色他自认尚不能随时随地做到。
但对待至亲之人,听个理由的时间还是有的。
“大兄,荆州当下如日中天,我等现在与刘琦为敌殊为不智,最佳之法便是与荆州结好,学其长技,南攻交州,北望中原。
小妹若能嫁于刘琦,则我江东更易获得荆州长技,且我江东越强,小妹在刘琦府中地位越发无人小觑,无需担心受到委屈。”
孙权定了定神,神采飞扬望着这位大兄认真而道。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说服这位大兄的希望。
“二弟,你所言有理,但大兄不会选择如此做,若有一日大兄战死沙场,定将江东托付于你,到时便按你的想法来便是。”
孙策盯着墙壁思虑半晌,回过头来拍着这位孙权的肩膀欣慰而道:“二弟,你真的长大了。”
“大兄,弟所言可是有何处不妥么,为何你与阿母都这么说?为何?!”
孙权拍开孙策的手,神色激动争辩道。
明明这才对我江东最为有利的方法,为何阿母和你就是不采纳呢!
“二弟,你此策的确对江东最为有利,可那刘琦已有江夏黄氏之女为妻,还有吕布之女为妾,小妹初入刘琦后室,如何自处你可有想过?以我孙氏至亲性命换取江东利益,阿母和为兄都做不到。”
孙策回视着几欲抓狂的孙权,平静而道。
“那大兄为何允许弟如此作为?难道弟就一定是那个至小妹于不顾的小人吗?”
孙权笑了,异常苦涩。
“非也,因为大兄现在还镇得住江东这些世家,而二弟你还不行。”
孙策排着孙权肩膀耐心解释:“若大兄战死沙场,外有荆州大军压境,内有世家蠢蠢欲动,为了保全阿母和其他兄弟姊妹性命,为兄也只能选择牺牲尚香一人,然而大兄已经死了,此事便只能由你来做。”
“等等,大兄,你方才说死……你怎可能会战死沙场?大兄快莫要说此等傻话。”
孙权猛然想起什么一般,抓住孙策手臂紧张道。
“哈哈,二弟无需担心,为兄也只是假设而已,为兄有公瑾相助,还有众多贤才用命,现在是不会死的,至少也要让你能镇住江东世家之时,为兄便可放手而为,死而无憾,走,随我一起去陪陪阿母。”
孙策大笑,拍着孙权的肩膀,拉着他就要出门。
门外。
一名孙府亲卫快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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