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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心头猛然一跳,连说话都带了两分不确定。
“你、你胡说,他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的嘛,裴棠这张脸惹下无数风流债,何况他离魂来这后日子过得极为顺坦,怎么可能……会死?
奉灯一个劲的摇着头,“奴婢怎么敢在这种事情上胡说,这的确是千真万确。
呜呜……姑娘不知道,昨夜老爷不知道怎么的恼了,叫三少爷过去了后就发了好大一通火,叫人请出了家法狠狠打了三少爷,又让三少爷去祠堂跪了一整夜。
三少爷受了打,又整日整夜的没进食,哪里能受得住。
后来还是老夫人知道这事后连忙叫人扶着三少爷回去的。
可谁知……回去还没多久,人就吐血了。
呜呜……姑娘,奴婢是亲眼看着了三少爷吐的血,哪里还敢拿这种事情来欺瞒姑娘。
奴婢知道姑娘和三少爷……不然奴婢也不敢这样拼死出府通知的。”
奉灯哭着有急又伤心,眼泪啪啪的往下落。
沈栖听后深吸了一口气,眸光闪烁,末了出声道:“我回去看看。”
这声音里头也辨不出喜怒,冷静得像一抔深渊中刚取出的水,透着丝丝凉意。
只是往外走的时候,脚步飞快得有些凌乱。
下到了半山才有可供马车行驶的大道,奉灯来时就是做了镇国公府的青衣马车来的。
这等马车本就是给府中一些地位高的仆役出去办事用的,车夫日日出去走动,技术娴熟,等两人上了马车,立即在山道上疾驰了起来。
“姑娘……”
奉灯见沈栖一路上都不说话,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泪眼婆娑的去看向她。
沈栖正在走神,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继而又垂下头去缓声说道:“你担心我什么,我就是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
奉灯心里头难受,总觉得是自己莽撞,那日不被三少爷在相国寺瞧见,恐怕这两人就不会起争执,这会也不会这样冷漠。
她忍不住哀声开解道:“姑娘放心,三少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沈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分明之前已经被他绝情绝爱的话伤个遍,打定了主意不要再见到他,可这会听到他快要死了,一整颗心又被悬了起来,恨不得这会立即回去他的身边。
沈栖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一而再再而三被他瞧不上言语讥嘲,还是会不自主的过去。
进了镇国公府里的横波馆,里头静悄悄的,不见忙碌的丫鬟婆子。
沈栖觉得可疑,就下意识的朝着奉灯看了一眼。
奉灯急忙皱紧了脸,“奴婢,奴婢之前真的看见有丫鬟从主屋中端出了一盆盆的血水,奴婢……奴婢真的是亲眼所见。
姑娘看那……”
奉灯解释到了一半立即抬手指着前头,只见从屋子里走出了个身量玲珑的丫鬟。
那丫鬟冷不防这院子中还站了两个人,吓了一大跳,眯着眼才终于在这浓重的夜色中看清了来人,端着手中的盆子走了过来欠身施礼。
“沈姑娘——?”
沈栖往她手中那端着的盆子里探了的一眼,只有搁凉了的温水,和一块帕子,瞧不见半丝红色。
“裴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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