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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骁一时间被顶撞的脸红脖子粗,因为这话他确实说过,而且是原话一字不改。
“偷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前脚偷,人家后脚就追过来,你这办的是什么事儿?”
刘骁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借口来斥责于老大,对方果然无言以对。
“你是如何偷的?”
刘骁追问来龙去脉。
于老大说,柏家坝是由此西去二十五里的一个地方,地形与钓鱼城类似,也是江水三面环抱,易守难攻,但没有城池保护,人丁又少,所以面对蒙古大军,柏家坝的人选择逃到钓鱼城躲避兵灾。
现在蒙古军已退,柏家坝的百姓返回家乡,这么来回一折腾,家当损失不少,大牲口就剩下这头水牛了。
刘骁有些唏嘘,他能理解这头牛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和价值,代表着柏家坝的希望,所以他们才不愿意卖。
“小的是用盐涂在手上,一步步把牛引出来的。”
于老大说,“水牛喜欢舔咸的,又会泅水,再加上一些小手段……”
“好了别说了,等小狗断了奶,给柏家坝送一只过去。”
刘骁一方面是真心体恤那些贫瘠的百姓,另一方面是隐隐的后怕。
如果对方不是忌惮自己龙王的法力,那么一场火拼在所难免,龙潭寨的武装力量难以自保。
龙潭寨就在钓鱼城下,可以得到官兵的保护不假,但是哪一天王坚高升了,新来的州官不给自己面子,亦或是自己凑巧不在,这些辛苦得来的劳动成果可就付之东流了。
身处乱世,搞经济固然重要,建设自己的武装力量更是重中之重。
接下来的两天,刘骁用无人机观察了自己领地的大致地理情况,测绘出一幅不太精确的地图,他要建立一座棱堡,连接水军码头,还要有沿江的炮台,扼住涪江和嘉陵江水道。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书到用时方恨少,刘骁只知道一个棱堡的概念,根本不会设计,就算他回头上网下载相关资料,建设需要大量的砂石和劳动力,他上哪儿去弄。
刘骁索性不去想这些远虑,他这次来就是度假的,每天躺在树荫下乘凉逗狗,或者在江水里游泳,没人敢催促他,玩完了饭菜齐备,虽然桌椅硬件差点,但是排场不差,至少七八个人在旁边伺候着,这舒坦的地主生活相当惬意,乐不思蜀。
好日子很快到头了,这一日于老大的渔船回来报称,十几艘官船自重庆府逆流而上,停在钓鱼城水师码头,他亲眼看见一个穿紫袍的人从船上下来。
“王大人的封赏到了。”
于老大眉飞色舞。
“也许不是好事。”
于水氏说。
南宋时礼教严苛,妇女深居简出,但船民之家没有这些讲究,于水氏经常参与龙潭寨的各种事务,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看问题总有独特的思路。
“如果奴家没猜错的话,王大人很快就要来辞行了。”
于水氏说完就出去喂鸡了。
果不其然,傍晚时分,王坚就带着胡懋林和一队亲兵造访龙潭寨,与以往盔甲战袍的行头不同,王坚这次穿了一件紫色的官服,雪白的中衣,腰配玉带,气场强大。
分宾主落座后,王坚先谈了一下天下大事,他向着东南方向遥拱道:“官家圣明,天佑大宋,钓鱼城解围之时,鄂州之围亦解,忽必烈大军北撤,这天下终究是太平了。”
刘骁知道这段历史,并不惊讶,只是跟着说了些官家圣明的套话。
胡懋林说:“钓鱼城一战毙杀蒙古大汗,可谓不世之功,朝廷赏罚分明,今日圣旨到,加封王大人为宁远军节度使,清水县开国伯,晋正三品。”
刘骁恍然大悟,急忙道贺,让人摆宴庆祝,要和王大人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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