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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称其繁刑重赋,急敛暴征。”
“这与水东县有何关系?”
王长东道,“如今已非秦祖时期,谁让你们到京城去做事了?”
“何县令,数次以各种名目招收力役,却实为私人牟利。
除却朝廷规定的时限,一年征役有四至五月之久,所建城楼,修路,皆为商户所需。
用以挣取暴利,都进了他何县令个人的腰包!”
何洺涨红了脸,指着她唾沫直飞:“你胡说!
方拭非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为何罪?”
方拭非毫无畏惧,正正对着他的眼睛更大声道:“是言,罢马不畏鞭箠,罢民不畏刑法。
如此教训,当以谨记。
陛下宽仁,体恤旱情,先是免征田赋,又是押送粮米安抚灾民。
可何县令呢?巧立名目,欺压百姓!
前倨后恭,让百姓误解陛下爱民之心,这等人也能任一方县令,简直叫人脊骨发寒!”
“你住嘴!”
两名差役就要动手,王长史好死不死地拦在方拭非前面,还抓着她的手臂,看似愤怒的模样指责道:“你可有证据?你可知此事后果?”
门口百姓熙熙攘攘,全都聚了过来,此时大气不出一声,静静听着方拭非指控。
“王长史曾为度支郎中,司掌天下租赋,小民不敢欺瞒。
敢问王长史,可曾见过此等情况?免田赋,赈灾粮,三年已过,风调雨顺,米价却始终高涨十倍不降?”
王长史意味深长地扫了何洺一眼,却没有搭腔。
“为什么?因为陛下运送来的赈灾粮根本就没多少到百姓的手上!
县衙本该以常平仓的大米调低米价,可何县令,却同城中米商私相授受,中饱私囊。
如今城中逼死百姓的高价米,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就是陛下宽仁百姓,送来赈灾米。
可笑啊可笑,区区一方县令,也敢如此欺君罔上,胆大妄为!”
何洺:“你有证据?今日在此污蔑本官,你究竟意欲何为?来了抓了!
王长史您请让开。”
王长史又拦住,说:“让他说!”
众人跟着涌了过来,将方拭非小心拉到人群中间去。
方拭非:“我是没有证据,可证据却不会消失。
水东县一年收成是多少,米铺存粮是多少,朝廷救济多少,米仓的存量又是多少,拿出账簿一对即知。
总是逃不掉的。
无论如何,米价居高不下,这不作为的罪名,您敢否吗?”
何洺冷静下来,看王长东如今反应,知道他今日会来,定是来者不善。
但王长东尚未就任,也不过区区长史,这里不是王家的地盘,他给王长东面子,却不代表会怕了他。
当下冷笑道:“方拭非,一切皆凭你空口白牙,还敢妄想定罪本官?真是好一幅伶牙俐齿,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好本事!
可你如此诋毁朝廷命官,本官亦不会就此作罢。
本官恪尽职守,克己奉公,没哪里不对。
倒是你,该想想,要如何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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