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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立刻附道:“想来今日四公主没有来看戏,定是在宫中好好地温书了?”
“是啊,”
熹妃点头,脸上春光满面,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成瑶自小便是最懂事的一个,昨夜温书也是到了深夜,本宫害怕她身子骨吃不消,让她早些睡,她却也不肯,说父皇厚爱,自然不能让父皇和老师失望。”
另有嫔妃不甘落后地阿谀道:“记得去年芙蓉盛开的时候,宫中举办诗会,公主一首‘水边无数木芙蓉,冰明玉润天然色,劝君轻折芙蓉枝,一片芳心在玉壶。
’最为出众,尤其这句‘冰明玉润天然色’写得是真好,想来这次四公主再拔得考学的头筹,也是理所当然了呢。”
这句冰明玉润天然色当然是好的了,只因这是出自前朝诗人范成大之手,慕成瑶竟是改也不改地照搬了来,她汗颜,难道大家都不看诗书的吗?
旁人也就罢了,可父皇饱读诗书古籍,理当是知晓这句诗出自何方,面对宫中的吹捧,只怕父皇是故意不点破,顺道还可以看看,这宫中盲目拥护熹妃的人,到底是哪些人。
不知是谁多嘴了一句:“说道这芙蓉花,便想到如今春牡丹都开了,听说早些时候,五公主邀了马采女去景澜宫赏花,马采女临走的时候还抱了好大一捧,这御花园的花虽好,可这宫中最艳最好的话,到底还是在景澜宫里头,怎地,五公主便只请了马采女一人,不请咱们大家呢?”
宫中的花最好的是在景澜宫?慕成凰听了浅浅一笑,开什么玩笑,这大顺最好的花都在景澜宫好吗?
母妃爱花爱得痴迷,这花都是从各处送过来的,且种花不挑品种,不选名贵高低,既有牡丹魏紫,也有月季大游行,逢到花期,这满宫都是花团锦簇,花香四溢。
每逢这时,无论是关系近的远的,总是忍不住过来讨要两朵花,母妃心善,不忍拒绝,总说这好花本就该大家赏的,可那些不懂花的人要了去,总是没两日就枯死了,便是恬不知耻地又来要,自打半年前慕成凰接手了这满宫的花,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其他后宫的人也知道慕成凰的性子本就不如如妃温婉,要花的人也少了,可总有那么两个厚脸皮的,每每来,都是空手回,慕成凰倒也不会说些不好听的,可再委婉也是不愿意放出一株花去。
有些眼红的人便道,这五公主就守着这群花守到枯好了,最后还得花功夫打扫。
慕成凰不以为然,她们真是太不了解自己了,这桂花可以酿酒做糕点,玫瑰可以晒干泡茶,月季可以做馅,哪里会浪费了。
“对啊,”
熹妃慢悠悠地道,“本宫都不知道,原是这马采女和成凰,还有什么私交呢。”
另一个刺耳的声音道:“我怎的还听说,那日,就是这马采女推了五公主一把,才让五公主被那刺客劫持了呢?”
“邓婕妤是听谁说的?”
慕成凰转过头,淡淡地看着说这话的嫔妃。
邓婕妤年纪也不算小了,平日里又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感伤,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了十岁,她瞪着眼睛看着慕成凰,支支吾吾地道:“听……听说的,大家你传我我传你的,谁知道最开始是谁说出这话来的。”
“哦,既然连来源都弄不清楚的话,自然不可信了是不是?”
慕成凰语气还是淡淡的,可眸间总是流转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清冷味道,你说她清高心计深,可她笑得又是灿烂得像个心机单纯的女娃,说她年幼,偏又这副自信坦然的作态让熹妃愈发不利爽了。
“也不算是私交吧。”
慕成凰一边捏着案几上的锦绣芙蓉饼一边道,“只是马采女有心,知晓我手臂不好了,想来看看我,又碍于这宫中风言风语的,怕人家说她是心里有愧,所以我索性请了她来。”
说起来,慕成凰受伤后,来看望她的人少之又少,除开那些随意派了个宫女来景澜宫溜达一圈的,亲自有心来的,只有长公主和之前与如妃关系一直不错唐宝林。
“五公主就不怕,那日当真是马采女心怀不轨,推了五公主入险?五公主可是金枝玉叶,这手臂都伤了,真是可怜得很呢。”
邓婕妤急不可耐地道。
“那日虽然马采女在我身后,可我却知道那日并不是马采女推的我,”
慕成凰灿灿地笑,“婕妤娘娘对成凰真是好生关心,与其让婕妤娘娘担忧马采女是否是存心害我,倒不如婕妤娘娘将先前从母妃手中要去的玉板白还回来,也好让成凰心情舒畅地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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