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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郁偆穿戴整齐,等着夏昭容的指示。
夏昭容对着镜子,缓缓地描着眉,拿手指沾了点胭脂,点在唇上。
“你先坐着,今个儿逢五,娘娘得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等娘娘回来的时候,怕是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
你在房里安安心心抄经,等着娘娘有了决断,自会有人来宣你。”
夏昭容妆色浓艳,也让自己显得更老了一些。
夏昭容用那沾了胭脂指尖,往郁偆眉心一点,道:“今天教你一桩事,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得先将自己收拾妥当,让自己舒坦。
至于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
郁偆像是第一次认识夏昭容一般,呆愣愣得掀了帘子,目送夏昭容出门。
这宫中的女子,将最美好的年华都留在了这里,又慢慢老去,若是再不对自己好点儿,那真是白活一场了。
可一出了这门,夏昭容又变回了以往的模样。
郁偆抄好了经书,便搬了凳子坐在炭盆前改衣衫。
宫里统一发的衣裙总有些不合身,要改改才合她自己的心意。
这大冬天的,她是一点都不想出去,屋里暖融融得,不知比外头舒服了多少倍。
宁昭容在伺候完淑妃娘娘早膳之后,便提着食盒,来给郁偆送饭。
等着郁偆将饭吃好,便开始数落郁偆。
“昨天我才离了一会儿,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看来她们是没将我放在眼里。
按说这新晋的宫女,在这宫里呆了也快有两个年头了,怎么还这样没规矩!
你也是的,那是娘娘赏给你的,怎么就进了别人的肚子,真是气死我了。”
宁昭容脾气急了些,可说这些也是为了郁偆好。
这桩事情还没到淑妃娘娘耳朵里,与郁偆亲近的两位昭容,就已经想着,怎么才能让那些个糟心的人,彻底离了长春宫。
“夏昭容跟我讲了,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是,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传到了娘娘耳朵里,那这小事也成了大事。”
宁昭容没好气地道:“也是我拖累的你。
你还太年轻些,不知道这宫里有些人,心思深得很。
别人有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在自己心里拐个八拐。”
坐到宁昭容这个位置,再想往上升,就得熬资历。
没到那个时候,你做的就算再好,也升不上去。
可若是宁昭容真有那么一天高升了,她原来的位置,自然会有别的人能顶上。
但宫里的岗位那都是固定的,宁昭容要是不腾位置,别人也别想再往上一步。
宁昭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们这是等得不耐烦了,想把我挤下去,好自己做这昭容。
昨个儿也不过是个试探,要是咱们真的让这事情悄没声息的过去,这重头戏怕是就在不远处等着咱们呢。”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职场斗争?
宁昭容褪了外袍,换了件家常褙子,但却没有卸了钗環,倒是又坐在镜子前,描了两下眉。
“你别看我现在成了昭容,可那也是我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过来的。
别人只看到我现在是昭容,身上带着品级,出行的时候,也有三两小宫女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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