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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直是在跟自己拼命。
真是太残忍了。
我倒真有点儿替她难受。
我们脱下了我们的混帐冰鞋进了那家酒吧你可以光穿着袜子在里面喝点儿什么看别人溜冰。
我们刚一坐下老萨丽就脱下了她的手套我就送给她一支烟。
看她的样子并不快活。
侍者过来了我给她要了杯可口可乐——她不喝酒——给我自己要了杯威士忌和苏打水可那婊子养的不肯卖酒给我所以我也只好要了杯可口可乐。
接着我开始划起火柴来。
我在某种心情下老爱玩这个。
我让火柴一直烧到手握不住为止随后扔进了烟灰缸。
这是种神经质的习惯。
一霎时在光天化日之下老萨丽竟说:“瞧。
我得知道一下。
在圣诞前夕你到底来不来我家帮我修剪圣诞树?我得知道一下。”
她大概是溜冰的时候弄疼了脚脖子那股子气还没消下去。
“我已经写信告诉你说我要来。
你问过我总有二十遍了。
我当然来。”
“我意思是我得事先知道一下”
她说完又开始在这个混帐房间里东张西望起来。
一霎时我停止划火柴从桌上探过身去离她更近些。
我脑子里倒有不少话题。
“嗨萨丽”
我说。
“什么?”
她说。
她正在看房间那头的一个姑娘。
“你可曾觉得腻烦透顶?”
我说。
“我是说你可曾觉得心里打鼓生怕一切事情会越来越糟除非你锡出什么办法来加以补救?我是说你喜不喜欢学校以及所有这一类的玩艺儿?”
“学校简直叫人腻烦透了。”
“我是说你是不是痛恨它?我知道它腻烦透了可你是不是痛恨它?我要问的是这个。”
“呃我倒说不上痛恨它。
你总得——”
“呃我可痛恨它。
嘿我才痛恨它哩”
我说。
“不过不仅仅是学校。
我痛恨一切。
我痛恨住在纽约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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