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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有注意到吗?”
“不,我的亲爱的,对我说已经没有什么使人愉快的舞会了,”
安娜说,基蒂在她的眼睛里探出了没有向她开放的那神秘的世界。
“我所觉得的,就是有些舞会比较不大沉闷,不大叫人厌倦而已。”
“您怎么会在舞会上感到沉闷呢?”
“我怎么不会在舞会上感到沉闷呢?”
安娜问。
基蒂觉察出来安娜知道会得到什么回答。
“因为您什么时候都比旁的人美丽呀。”
安娜是善于红脸的。
她微微泛上红晕说:
“第一,从来也没有这种事;第二,即使这样,那对于我又有什么用呢?”
“您来参加这次舞会吗?”
基蒂问。
“我想免不了要去的。
拿去吧,”
她对塔尼娅说,她正在想把那宽松的戒指从她姑母的雪白的、纤细的手指上拉下。
“我真高兴您去呀。
我真想在舞会上看见您呢。”
“那么,要是我一定得去的话,我想到这会使您快乐,也就可以聊以自慰了……格里沙,别揪我的头发,它已经够乱了呢,”
她说,理了理格里沙正在玩弄着的一绺散乱了的头发。
“我想像您赴舞会是穿淡紫色的衣裳吧?”
“为什么一定穿淡紫色?”
安娜微笑着问。
“哦,孩子们,快去,快去。
你们听见了没有?古里小姐在叫你们去喝茶哩,”
她说,把小孩们从她身边拉开,打发他们到餐室去了。
“不过我知道您为什么想拉我去参加舞会。
您对于这次舞会抱着很大的期望,您要所有人都在场,所有人都去参与呢。”
“您怎么知道的?是呀。”
“啊!
您正在一个多么幸福的年龄,”
安娜继续说。
“我记得而且知道那像瑞士群山上的雾一般的蔚蓝色烟霭,那烟霭遮蔽了童年刚要终结的那幸福时代的一切,那幸福和欢乐的广阔世界渐渐变成了一条越来越窄的道路,而走进这条窄路是又快乐又惊惶的,虽然它好像辉煌灿烂……谁没有经过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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