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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的微笑使他容光焕发。
他猛然仰起头,举起手里的酒杯,和弗龙斯基招呼,而且用这姿势表示他得先去和军需官周旋一下,那军需官已挺直了身子,噘着嘴唇在等待着接吻。
“他来了!”
联队长叫着。
“亚什温告诉我说你又在忧郁呢。”
谢尔普霍夫斯科伊吻了吻那风度潇洒的军需官的濡润、鲜嫩的嘴唇,用手帕揩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就走到弗龙斯基面前去。
“我真高兴!”
他说,紧握着他的手,把他拉到一边。
“您照顾他吧,”
联队长指着弗龙斯基对亚什温叫了一声,就走到下面兵士们那里去了。
“你昨天为什么没有去看赛马?我原来希望在那里看到你的,”
弗龙斯基说,打量着谢尔普霍夫斯科伊。
“我去了,但是迟到了,对不起!”
他补充说,转向副官说:“请尽这点钱平分给大家吧。”
说着,他急忙从皮夹里取出三张一百卢布的纸币,微微涨红了脸。
“弗龙斯基!
要吃点或是喝点什么吗?”
亚什温问。
“喂,拿点什么来给伯爵吃!
噢,来了,喝一杯吧!”
联队长家的宴会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酒喝了不少。
他们好几次把谢尔普霍夫斯科伊抬起来抛到空中又接住。
接着,他们又抬起联队长往上抛。
随后,在歌手们面前,联队长本人和彼得里茨基跳起舞来。
后来,联队长已显出疲乏不支的模样,在院子里的长凳上坐下来,开始向亚什温说明俄国比普鲁士优越,特别是在骑兵冲锋方面,于是欢闹就暂时停息了。
谢尔普霍夫斯科伊走进屋里盥洗室去洗手,看见弗龙斯基在那里;弗龙斯基正在用冷水冲洗。
他脱了上衣,把他那晒红的、多毛的脖颈伸在龙头下面,用双手搓擦着脖颈和头。
等他洗完了,弗龙斯基就在谢尔普霍夫斯科伊的身旁坐下。
他们一同坐在盥洗室的小沙发上,开始谈起他们两人都非常感兴趣的话题。
“我总是从我妻子那里听到你的消息,”
谢尔普霍夫斯科伊说。
“我很高兴你时常看到她。”
“她和瓦里娅很要好,她们是彼得堡我乐于会见的唯一的女人,”
弗龙斯基微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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