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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龙斯基出去走到月合上,叫着:
“奥布隆斯基!
到这里来!”
卡列宁夫人并不等她哥哥走过来,一看到他,她就迈着她那轻盈的、坚定的步伐走下车去。
她哥哥一走近她,她就用左臂搂住他的脖颈,那动作的坚定和娴雅使弗龙斯基为之惊异,她迅速地把她哥哥拉到面前,热烈地和他接吻。
弗龙斯基凝视着,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直微笑着,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来。
但是记起他母亲等待着他,他又走回车厢去。
“可爱极了,不是吗?”
伯爵夫人说到卡列宁夫人。
“她丈夫让她和我坐在一个车厢里,我也高兴和她一道。
我们一路上净谈天。
而你,我听说……er,.①”
——
①法语:你们情投意合。
好极了,我亲爱的,好极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儿子冷淡地回答。
“哦,ma——man,我们走吧。”
卡列宁夫人又走进车厢来向伯爵夫人道别。
“哦,伯爵夫人,您见着了令郎,我也见到了我哥哥,”
她说。
“我的闲谈通通扯完了;我再也没有什么好对您说的了。”
“啊,不,”
伯爵夫人拉着她的手说。
“我可以和您走遍天涯,永无倦意。
您是那样一个逗人喜欢的女人,和您一道,谈话愉快,沉默也愉快。
可是不要为您的儿子焦心;您不能期望永远不分别。”
卡列宁夫人立定了,挺直身子,她的眼睛微笑着。
“安娜·阿尔卡季耶夫娜,”
伯爵夫人向她儿子说明,“有一个八岁的孩子,她以前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她这回把他丢在家里老不放心。”
“是的,伯爵夫人和我一直在谈着,我谈我儿子,她谈她的,”
卡列宁夫人说,她的脸上又闪耀着微笑,一丝向他发出的温存的微笑。
“我想您一定感到厌烦了吧,”
他说,敏捷地接住了她投来的卖弄风情的球。
但是她显然不愿用那种调子继续谈话,她转向老伯爵夫人。
“多谢您。
时间过得那么快。
再见,伯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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