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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恐怖地叫。
“你怎么知道的?”
“普罗科菲在街上看见他。”
“在莫斯科这里?他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列文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像立刻要去一样。
“我告诉了你,我很后悔,”
谢尔盖·伊万内奇说,看见弟弟的兴奋神情,他摇了摇头。
“我派人找到了他住的地方,把我代他付清的、他给特鲁宾出的借据送给了他。
这是我收到的回答。”
说着,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从吸墨器下面抽出一张字条,递给他弟弟。
列文读着这张用奇怪的、熟悉的笔迹写的字条:
我谦卑地请求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这就是我要求我的仁爱的兄弟们的唯一恩典——尼古拉·列文。
列文读完了,没有抬起头来,把字条拿在手里,在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的面前站着。
他要暂时忘记他的不幸的哥哥,但又意识到这样做是卑鄙的,这两者在他的心中斗争着。
“他显然是要侮辱我,”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继续说,“但是他侮辱不了我的,我本来一心想帮助他,但我知道那是办不到的。”
“是的,是的,”
列文重复着。
“我明白而且尊重你对他的态度;但是我要去看看他。”
“你要去就去;但是我劝你不要这样,”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说。
“对于我说,我并不怕你这样做,他不会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为了你自己,我劝你最好还是不去。
你对他不会有什么帮助,不过随你的便吧。”
“也许我对他不会有什么帮助,但是我觉得——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但那是另外一回事——我觉得于心不安……”
“哦,那我可不明白,”
谢尔盖·伊凡诺维奇说。
“但是有一件事我明白,”
他加上说,“这就是谦逊的教训。
自从尼古拉弟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我对于所谓不名誉的事就采取了不同的更宽大的看法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噢,可怕,可怕呀!”
列文重复着说。
从谢尔盖·伊万诺维奇的仆人那里得到他哥哥的住址以后,列文想立刻去看他,但是,想了一想以后,决定把拜访推迟到晚上。
要使心情安定下来,首先必须解决一下使他到莫斯科来的那件事。
列文从他哥哥那里出来,就到奥布隆斯基的衙门去,打听到谢尔巴茨基家的消息以后,他就坐着马车到他听说可以找到基蒂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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