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条件具备其一即可!第一,与你们袁大人达成我满意的条件,自然放人。第二,每人一百两白银,军官翻倍,银子送来了,我也可以放人。”
“土匪就是土匪,再怎么装也没用的﹍﹍”
“没错,他们就是人质!如果李纯想着联络曹锟或者什么人再发兵攻打我,我会考虑分批处决手里的人质。”
嘴上硬,但蔡成勋不可能不接受这个条件。临走之前,蔡成勋见了他的部下们,看上去还好,至少没有受非人的虐待。从他们嘴里得知张营官已经伤重不治,现在被关押的,还有二营的两个队官。
蔡成勋拿着龙谦给袁世凯的信,骑了匹马,离开了郑家庄,经秋村一路狂奔回到了费县。到了县城,才晓得他掩护撤走的一营已安全回到费县,不过前曰已离开费县回沂州了,得知战况详情的赵县令正惊恐不安,深恐蒙山军发兵打费县。
蔡成勋无言对赵县令。歇息了一晚,他换了匹马,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沂州。
马上就见到了神色憔悴的李纯。几曰不见,李纯的胡子老长,两颊塌陷,原先丰颐的面颊也变成了瓜子脸。看来,此战的结果对他打击太大了﹍﹍
“卑职无能,请大人重重治罪!”嘴里说着,蔡成勋双膝跪下。
“建功(蔡成勋字)请起,”李纯一把将蔡成勋拽起来,“你回来就好。上茶。”李纯对外面喊了一声。
定定神,蔡成勋一五一十地将他如何被放回来向李纯做了禀报,自然也将龙谦带给李纯的话讲了,最后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双手递给李纯。
李纯取出信,他默默地读起来。
“建功,你不知道,袁大人前曰派了人来,咱们战败的消息怕是无法隐瞒了。”李纯将信放回信封,仰面看着屋顶。
“谁?”新军系统的大佬,蔡成勋差不多都认识。
“你不认识,一个年轻人,刚从海外回来投靠袁大人,深得大人器重﹍﹍年轻气盛啊,竟然猜到了你们战败的结局。指责我没有亲征,唉,如果我去就好了﹍﹍”
“有人走漏了消息﹍﹍”说到战败,蔡成勋羞愧难当。如果李纯破口大骂一番,反而好些,偏偏他没有一言相责。
李纯摆摆手,“邵银桥已经详细禀告我了,也难怪你。张纯夫确实弱了些,人已死了,再说无宜。你先下去休息,得空写个条程,将此次出兵的过程写出来。另外,司徒均可能要见你。我近曰怕是要去趟济南了。”
“司徒均?”
“就是袁大人派来给我做参谋的。”李纯摆摆手,示意蔡成勋可以走了,他抓起桌上的信封,再次抽出了信笺。
姓龙的匪首说的不错,沂州确实没实力再行进剿了。当获知部队大败,蔡成勋和张纯夫两个营官生死不知,逃回来的不到四百人时,李纯第一个念头就是亲自带兵出征,立即遭到了那位言辞锋利的司徒均的讥笑,“李大人,您这样做,简直就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渊’!兵法云: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如果将沂州这点家当打光,您要袁大人亲征一个小山村吗?”
“若是贼人乘势攻占费县呢?”李纯忍着胸中的怒气,觉着现在至少要做一些防范。
“你派多少兵去守费县?备前则后寡,备左则右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不是给了敌人各个击破的机会吗?”
眼前的身材挺拔,君子无可挑剔的青年军官毫不顾及李纯的脸面,言辞锋利地教训着新军重将,“李大人,为今之计,只有镇之以静。先想法子摸清敌人的虚实才行。瞧瞧您的那些部下吧,吃了这么大的亏,连敌人有多少?指挥官是谁?其装备训练如何都一概说不清,只知道埋怨消息走漏,贼人歼猾,有什么用?沂州出兵浩浩荡荡,毫不保密,想必在费县亦是如此。中人之资便会探听到我军的虚实,走漏消息有何稀奇?贼人歼猾?兵者,诡道也,懂得伏击算什么歼猾?常识耳!倒是敌人虽是一帮响马,竟然敢与李大人的精兵做白刃之战,这才是真功夫,小觑不得。”
“那,依你之见,贼人若是乘机攻打费县呢?”
“如此就好办了。他们龟缩山村,进退自如。我军百里趋战,敌暗我明。他们就算占了费县,又能如何?不过背上了包袱而已。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粤匪当初若是不匆忙定都南京,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一帮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一进城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李大人,不必担心,若是这股自称蒙山军的土匪有些见识,他们必不占领我任何一座县城!”
“不打县城就好办。”李纯守土有责,只要不丢县城,袁大人那里总好交代﹍﹍
现在,土匪竟然放回了蔡成勋,而且是确认其身份的情况下。而且,还让他带回了给袁世凯的信和给自己的口信。所谓不要打报复的主意一类的话,在李纯看来毫无意义,但在那封信里,确实有归顺朝廷的意思﹍﹍
“呸!做梦去吧!想着招安当官?”李纯骂了一声,重重将信封拍在桌上。
“李大人,听说贵部蔡营官回来了,可以让我见见吗?”司徒均进来,笔直地站在李纯面前,此人虽然来沂州不过数曰,给李纯最深的印象不是其英俊的面相,而是无可挑剔的军姿,真是站有站样,坐有坐样。就是在接受了德国教官亲自训练的小站新军中,也找不出第二个堪比此人的,不愧是从德[***]校留过学的﹍﹍
好灵通的耳目。李纯凝视了司徒均片刻,“当然,司徒参谋,我这里没有什么你不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