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所有知情的丫鬟和嬷嬷全部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她是怎么知道的?!
宁太妃从未想过这事是太后亲口说的,她觉得背脊发凉。
清韵莞尔一笑。“有些话,没有点证据,能随便乱说吗?我想太妃此刻,肯定在想先太子和宁王被调换一事,我只是凭空猜测,还是真有证据吧,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动了杀人灭口的心,但是你不敢,因为我不仅是正大光明被你请来的。王府里还有皇上的暗卫在,甚至,我来这么大半天,已经给你下过毒了。一旦真杀了我,那可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而我,没把事情捅的人尽皆知,太后和皇上也没有找你麻烦,就代表我证据不足。只是猜测,或者我还在努力查证,你们还有没有足够的时间谋算?”
宁太妃跌坐回椅子上。眼睛里满是惊恐,因为清韵能看透她心中想的。而且一丝不差。
“你是魔鬼!”宁太妃指着清韵,身子颤抖的如同筛糠,声音都给抖碎了。
清韵无语,你才是魔鬼呢,你咋不拿妖精来形容我,虽然都不是什么好词,但是妖精好歹漂亮些。
青莺守在一旁,看着宁太妃被吓得魂不守舍,满脸惊恐,她也吓住了,但是又觉得过瘾,就应该好好吓吓她。
不过,很快宁太妃就又跟那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抖着身子站了起来,嘴里还在呢喃,“对!没有证据,这一切都是污蔑!”
自我安慰很管用,然后宁太妃就不抖了,但是眼神阴的能掐出墨汁来,脸紫的可怕,她牙关紧咬,一字一顿道,“太后信任我,你没有证据,你想扳倒我,那是痴心妄想!”
清韵霁笑一声,“没错,太后不但信任你,而且是深信不疑,长公主挑拨了半个多月,都没能让太后对你起什么疑心,我不会傻到没有十足的证据,就去跟太后告状,不过这大锦朝当家做主的可不是只有太后一个,还有皇上,还有长了眼睛的文武百官,你和兴国公想只手遮天,更是痴心妄想!”
“至于扳倒你,宁太妃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我若是真想要你的命,不论是偷偷的,还是正当光明的,我说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就见不到!”清韵的声音透着自信。
看着她嘴角的笑,璀璨明媚,却是叫宁太妃觉得骨子里发凉。
宁太妃强忍着发软的双腿,她笑了,“你少吓唬我!”
清韵倾然一笑,“吓唬?我举了这么多证据,太妃还以为我只是随便吓唬你呢,那我就再好心告诉你一点儿,三十多年前,程家药铺为什么一夕之间被灭了门,如果宁太妃忘记了,我可以说的再详细一点儿。”
宁太妃面如死灰,整个人像是瞬息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如果说她比太后早半个时辰生产这事,清韵是凭着猜测的,可程家药铺被灭门的事,她不可能知道!
她手里到底握了多少证据?!
还有她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要和欣儿书信往来,她完全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啊!
方才清韵一连几个致命的证据轰炸,轰的宁太妃脑袋晕乎乎的,只顾着害怕去了,却没有多想,现在恐惧过后,反倒冷静了。
当初事情做得那么隐秘,就算程家药铺的事走漏了风声,那也只能证明宁王不是先皇的骨肉,而不能证明先太子是和宁王调换了,是她这些年对先太子和安郡王太上心,忽略了宁王,才让她起了疑心。
疑心而已,不足为证。
况且,这事情真捅出去,她是会死,可宁王和若瑶郡主会陪着她一起死,她宸王妃可以对她的生死视若无睹,但宁王和若瑶他们,她能做到视若无睹吗?
既然做不到,那她怕什么?
想着,宁太妃心宽松了,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清韵,“宸王妃,你太心软了,你舍不得若瑶和王妃陪我一起死,你拿什么跟我斗?”
清韵看着她,眼睛睁圆,一脸你居然能猜到我有证据,却不敢说是因为顾及王妃和若瑶的原因,这太不可思议了的神情。
宁太妃看的心里舒坦,总算是被她扳回一局了。
嘴角上扬,正要痛快的笑呢,结果清韵先笑了,她望着清韵,从清韵的眼神里,她觉得清韵再看一个傻子。
那个傻子是她。
那笑声叫她懊恼、憋火、抓狂。
她正要问为什么,清韵却转身了,走了十几步后,清韵脚步顿住,回眸一笑,“太妃,记得多吃点核桃。”
宁太妃没有问为什么,青莺下意识的问了,“为什么?”
“吃核桃补脑啊。”
清韵的笑声越来越远。
宁太妃坐在椅子上,因为清韵的羞辱,气的心口疼。
但是她也反应过来,她是真被气糊涂了,自古帝王之位,就没有不是踩着尸骨登上去的,谁又会为了别人的生死,放弃皇位呢?
清韵是在笑她,过于看重王妃和若瑶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还有就是笑她,现在王妃和若瑶,有皇上的暗卫护着,事情真捅出去,死的只会是她一个。
越想,宁太妃就越心烦,再加上丫鬟嬷嬷进屋,见她脸色难看,问她怎么了。
宁太妃吼道,“准备马车,我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