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香儿的马匹上。
“这位美貌的姑娘,能不能不要这样玩我!”
奥尕心知肚明,别说是有文星魂在,就是有那个叫做紫剑的女子在,自己想逃跑也绝对是不可能,所以便想以说好话来求得莫香儿善待与他。
可那莫香儿何许人也,除了老大对她的夸赞,任何人对她说什么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更何况她身体里还装着看到那些惨死矿奴们的一腔怒火。
刚才走的是小道,虽然那十几个甲士一直跟在安南十八骑的马匹后面奔跑,因为那路太窄又结了冰的缘故,跑得不是很快,看了他们的样子,让奥尕稍微放心了一点。
“驾!”
莫冰儿猛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那马如同发了疯的野兽,呼啦一下就冲了出去,奥尕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哐当一声拉趴在地,下巴与那僵硬的冰面亲密接触,传来一声咔嚓声,不知道是冰面碎裂了,还是牙床碎裂了。
可那马儿还在拼命往前奔跑,奥尕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机会,祥哥剌吉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可她也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也不可能改变文星魂的决定,她只好捂住耳朵不去听奥尕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
安南十八骑身后的十几个甲士本来就跑得腿软无力,这下看到大将军奥尕的下场,更是一个个吓得一个个瘫倒在地,有的裤裆当中还结起了冰坨子。
“你们几个,怎么还不跟上来,老大,我们在雷公坛的入口等你们,你们慢慢来。”
安南十八骑听到莫香儿的声音,也策动马匹开始前进,那些瘫软在地的家伙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拖着一路前行而去,远远的文星魂看着地上一道道血痕,表情十分凝重。
祥哥剌吉终于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
“你直接杀了他们可以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们?”
文星魂没有说话,他内心也十分矛盾,他也并非铁石心肠,当他看着那地上的一道道血痕,听着他们那凄厉的惨叫,他确实也动容了,可是一想到被他们折磨致死的那些人,他又觉得这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你这样折磨他们,和他们的所做所为又有什么不同?你自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吗?可他们已经死了,你这样做除了让这些人的家人也如同现在的你恨他们一样恨你,又能得到什么?”
文星魂微微的闭上眼睛,他知道祥哥剌吉所说的是事实,逝者已去,无论自己现在做什么,都只是在加深自己的罪孽而已。
“走吧,我们跟上去,如果追上了他们还活着,我会放他们走的。”
莫冰儿紫剑还有哥舒雨寒,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祥哥剌吉那一番话,其实也是莫冰儿想说的,只是祥哥剌吉先她一步说了出来。
紫剑对老大的决定,如同莫香儿一般,只知道一味服从,却不知道如何辨别那当中的对与错,总之老大说的一切,肯定都是对的,即使是错的,只要是老大说出来,那也是对的。
哥舒雨寒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站在那些受害人的角度,她确实觉得这样的惩罚都算是轻的,可当她真正的看见那满地的血污,听到那些被狂奔的马匹拖着的人发出的惨叫声,她也有些迷茫起来。
但是她才不会去评判这当中的对错,甚至她更加愿意去支持文星魂的做法,只要能让他高兴,那就是自己的机会。
所有人当中,恐怕只有张振心情最为复杂,有报复的快感,有害怕与恐惧,有庆幸与亢奋,也有失落与痛苦。
半个时辰后,他们在去雷公坛村的那个路口追上了莫香儿和安南十八骑,因为他们后面这些人当中还有张振和后来在矿场当中救出来那些矿奴,这些人身上都有非常严重的外商,再加上长期饥不果腹,所以行动起来十分缓慢。
除了奥尕,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而就算是那奥尕,也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如果就这样任凭他趴在那里没人去管,想必也是必死无疑。
文星魂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他整个面部已经不成人形,胸腹和膝盖之间,已经露出森森白骨,虽然尚有一口气在,可文星魂知道,即使是朱丹溪在,恐怕也已经救不活了。
文星魂咔嚓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回去吧!”
这句话是对祥哥剌吉说的,他已经决定,抓她只是为了梵天太玄经,可他现在突然觉得,梵天太玄经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那么再将她留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祥哥剌吉惊讶的看着文星魂,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放自己走,可当文星魂说叫她回去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回皇宫?继续去做她的公主?她还回得去吗?爱育黎拔力八达那个人她非常了解,之前就因为她和海山关系好,经常有意无意找她麻烦,如今海山已死,爱育黎拔力八达做了大元朝的皇帝,她又如何还能回得去。
这个时候祥哥剌吉才突然发现,她这个堂堂大元朝的公主,居然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