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脖子,软绵绵的说:“妈妈还在上班,八点以后才会回家,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
苏栩又问道:“吃晚饭了吗?”
沈嘉睿摇摇头,道:“我不饿,等爸爸下班了一起吃。”
苏栩亲亲他的额头,说:“爸爸下班还早着呢。”又从裤兜里掏出十几块钱塞到他的手里说,“去买个盖饭吃,别饿坏了让爸爸心疼。不许省钱,到时候要把小票拿过来给我看。”
沈嘉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又问:“爸爸饿坏了怎么办?”
苏栩心中一阵熨帖,抱着沈嘉睿狠狠的亲了好几口,才说:“爸爸饿不坏,而且过段时间就不做这个工作了,现在饿几次也没关系。”
知道有儿子带等着自己下班,苏栩再回到收银台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头脑清醒,仿佛打了兴奋剂一样,动作快了不少,心情也好了很多。组长站在旁边看了几眼,觉得他的工作状态不错,也就不再打算把苏栩儿子随意进出员工更衣室的事情拿出来说事儿了。
过了二十分钟,沈嘉睿吃完了饭,他没有回更衣室,而是钻进收银台,站在苏栩的身边,手里拿着一盒寿司,趁着苏栩给上一个顾客结完账,下一个顾客正在把东西从推车里往收银台上放的时候,拿起一个寿司塞进苏栩的嘴里。
收银台这种地方毕竟是个敏感的地方,瓜田李下,不能随便让非员工进来,免得惹麻烦,苏栩还来不及让沈嘉睿出去,就发现嘴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现在这位顾客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见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男孩儿踮着脚给收银员喂东西吃,不由得会心一笑,道:“这是你弟弟吧,怎么这么乖啊,还知道体贴大人工作辛苦,来不及吃晚饭。”
“谢谢阿姨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嘉睿又把一个寿司塞到苏栩的嘴里,甜甜的微笑着,道:“阿姨,他不是我哥哥,是我爸爸。”
苏栩这张脸长得嫩,在中年女子看来最多不过二十岁,而沈嘉睿怎么也有十岁了,哪里想得到是父子,便惊讶的说:“骗人的吧,小朋友,你多大啦?”
沈嘉睿继续天真无邪的微笑着说:“阿姨,我十二岁啦,我爸爸已经三十五啦。不过好多人都说我爸爸看起来不像三十多岁的,都以为他是我哥哥,上次还有人问爸爸是不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中年女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逗了沈嘉睿几句,等苏栩找了钱,便提着袋子走了,沈嘉睿乖乖的喊了一句“阿姨再见”,转身又塞了一个寿司在苏栩的嘴里。
苏栩心下感动,他手里拿过钱不干净,只能用手背蹭了蹭沈嘉睿的小脸,加快速度把寿司吃完,让沈嘉睿赶在组长巡视过来之前离开。
沈嘉睿坚持要等到苏栩下班一起回家,苏栩拗不过他,再说现在已经是晚上,天都全黑了,苏栩也不放心沈嘉睿自己一个人上路,只能让他给何沅静打个电话报备一下。而等到苏栩和沈嘉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趁着苏栩洗漱的时候,何沅静把沈嘉睿叫到卧室,偷偷问他苏栩今天对他怎么样。
“爸爸对我很好,中午带我去吃火锅,给我点了两盘肥牛,自己一口没吃,全都让我吃了。”沈嘉睿简单总结道。
然而何沅静没有听到沈嘉睿所说的内容,她的注意力全都被“爸爸”这个称呼吸引了。
“你怎么……你怎么叫他爸爸?”何沅静声音颤抖的问道,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是不是……是不是他逼你……”
沈嘉睿皱起眉头:“他对我很好,我想叫他爸爸。”
“不许用这个词称呼他!”何沅静压着嗓子喊道,面颊气的通红,满眼是泪,“你爸爸是……是……你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最出色的男人,那样的人才配做你的爸爸!苏栩这种人……”
“他怎么了?”沈嘉睿冷冷的望着何沅静,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丹凤眼,让何沅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在沈家的大宅,沈承宣也是用这样的目光,和这样的语气,语气冰冷的甩给她一张支票,让她把孩子做掉。何沅静哆嗦了一下,后退了一步,膝盖撞在床上,她踉跄着坐了下来。
“您嘴里那个世界上最优秀最出色的男人不过是在玩弄您罢了。一个玩弄您的人,怎么可能配做我爸爸。”沈嘉睿平静的说,“从今天起,我的爸爸只有苏栩一个人。妈妈您就死心吧,那个人不会回来找您的,就算找了,我也不会认他的。”
说完,不管还坐在床上泪流满面,嘴里喃喃着“不可能,宣哥他是爱我的……”的何沅静,沈嘉睿离开了卧室,一出门就看到洗漱完毕的苏栩正从卫生间里出来,脸上湿漉漉的,额角上的头发也沾了水,粘在一起贴在脸上。苏栩看到沈嘉睿便催促道:“快点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沈嘉睿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软声道:“爸爸今天也和我一起睡好不好,明天咱们可以一起起来去上班。”
沈嘉睿都这样撒娇了,苏栩自然更不可能拒绝,两人顺理成章的再一次同床共枕,此后,苏栩便再也没有机会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而十几年以后,当一次大汗淋漓的运动结束之后,被沈嘉睿抱在怀里的苏栩才猛地想起这一天,不由得愤愤的掐住继子的脖子,恶狠狠的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盘算好了!”
已成为商界新贵的沈嘉睿笑而不语,只是又一次把继父压在身下,用行动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