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乖巧的上了车,转身眼泪就掉下来。
骆夫人不算起特别苛刻的嫡母,也不会整日找庶女的麻烦。针对庶女这种没有利益的事她不会去做。
虽然没收苛待,也没过得过多惬意,作为庶女,常常是被忽略的那个。她的性子又不是个爱争的。所以在骆家她常常都是最尴尬的,就像这次搬家被丢下,她又不能去质问。
她觉得被忽略已经是幸运了,父亲早逝,她姨娘也走得早,若是她蹦哒的时候碍了嫡母的眼,还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毕竟她的婚事还捏太嫡母手中。
也正是她不争的性子,才连自己的丫鬟都关不住。
她本来打算自己雇车去侯府的,却没想到骆启霖会亲自来接她。让定远侯亲自送到侯府,这绝对是给她长脸。
马车从闹市区穿过,一路到定远侯府,直接让小厮开了大门。
“侯爷,二小姐是庶女不能从正门进。”
也许这次骆夫人没带骆宁香并不是无心。这不,这就让人来堵门了。
骆启霖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这是骆家的小姐,是正经的主子,怎么就不能从正门进了。难道如今京城的规矩变成这样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小厮被问住,支支吾吾的说不清。
“开门!”
“可是夫人她……”
骆启霖发了话,守门的小厮还是不敢动,骆启霖的脸色更黑了。
“我是定远侯,定远侯府我还不能做主吗?开门!”
守门小厮不动,从老太爷身边带来的人跳下车自己动手。
随着“吱呀”的声响,侯府的大门被打开,骆启霖亲自下马把骆宁香扶下车。
不是他有多想维护这个庶妹,实在是骆夫人的做法容易把骆家推到峭壁之上。
世家本是一体,庶子庶女好好养着,大了之后给她找个好人家。她念着家里的好常与家里来往,就是家族的助力。
若是搞得怨气横生,内宅乌烟瘴气不说还给人调笑的话柄。轻的影响声誉,重的直接影响家族前途。
是以,骆启霖才会大费周章的把人接到侯府。
“去找几个丫鬟婆子,收拾向南的那个院子出来给二小姐。”
“可是,夫人说……”
对于这个总是拿骆夫人来压他的小厮,骆启霖简直不能忍。
“这里是定远侯府,我是定远侯,所以这里是我做主,懂了吗?我吩咐什么就去做,再有下次我直接把你发卖了。”
这才搬过来几天,就掌控了侯府,要‘真等到他们成亲以后,那是不是他和苑苑都得受她摆布。
把骆宁安排好,骆启霖去找了骆夫人。骆夫人因为骆宁香进门的事正生着气,骆启霖就撞到了枪口上。
骆夫人砸下人的茶杯“不小心”偏了,不偏不倚的像他砸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骆夫人的咒骂声:“吃里爬外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还回来做什么。”
骆启霖本可以躲过,却生生受了。杯子砸在额头,“咔嚓”一声应声而碎,骆启霖立马就挂了彩。
骆夫人本只是想要结题发挥,却没想他明明可以躲过却不躲,骆夫人一时也失了神。
“霖儿……,那个,娘不是故意的!”
“……娘。”
多少年来,骆启霖第一次叫曲氏娘,确实在这种情况下。曲氏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骆启霖没有多留,转身便走,曲氏大惊,起身就去追。
“霖儿,霖儿……”
“娘,我不是要维护庶女或是故意与你作对。只是你做事之前能想想我们,想想骆家吗?你是骆家的当家夫人,你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更多的是骆家。”
“你接受这个家族的庇护也应该为这个家族想想,你享受着我挣回来的荣耀与富贵,就算不为我打算,也不应该给我添麻烦!”
压在骆启霖心头多年的心结,是骆夫人从未关心过他。只把他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
小的时候,是她在骆家站稳脚跟的工具,长大以后,是她在别人面前炫耀的工具。
再大一些,他的婚事也成了她利用的工具,曾经的那个唐烟,就是因为她答应把嫁妆的一半分给她。
尽管唐家与骆家,一直是两个不同的阵营。
若不是父亲坚决阻止,骆家也许就成了唐家的追随者,鞍前马后。
“霖儿,你这样说让娘如何自处,娘哪里没有为你考虑,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帮你找背景深厚的妻子,助你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骆夫人越说越委屈,觉得骆启霖不能理解她的一片慈母之心。
“可是我已经成亲了。”
“那叶家有什么好,不过是个教书先生。杜氏又出生商贾之家,能给你提供什么助力!霖儿,你怎么不能理解娘的一片苦心。”
骆启霖心直直往下沉:“可是与苑苑的亲事是父亲生前定下的,我与苑苑也两情相悦,我从未见过什么琳琅郡主,也不可能和一个陌生人成亲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