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走不了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谢景翕尽量镇定,想着若是真回不去,顾昀应当也能猜到吧。果然严管家所料不错,他们一行刚回到庄子上,瓢泼的大雨就落了下来,这么大的雨别说人,马都不愿意走,谢景翕叹口气,心说果然要留宿一宿了。
“这雨对庄稼地来说是场好雨,可大少奶奶就不巧了,若是这般下一宿,明儿能不能走都还难说。”严管事见她有些担心,便安慰道:“少奶奶莫担心,明儿只要不下雨,我会想法子把您送出去的,不过今晚就要委屈少奶奶在此留宿了,只是房间的事我要跟您说一声,咱们庄子房间倒是不少,但因为平日里只有二少爷偶尔来几回,所以只有他常用的那间屋子是干净的,其他的没有收拾自然不能给您住,不过那房间里的东西都是重新换过的,您且不要介意。”
谢景翕心里哀叹,果然是出门没看黄历,谁知道那样晴好的天就突然下雨了呢,如今看来也没有她挑的份儿,便只能点头允了,“既然如此,管事便去安排吧,我并没有甚忌讳。”
“哎,少奶奶您真是个菩萨样的人。”
庄子里的老妈妈领着谢景翕与方玳进了收拾妥当的那间屋子,看样子像是才晒洗过的,里面还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屋子的确很干净,也没有多余的装饰,谢景翕看了看还觉满意,“有劳妈妈了。”
“大少奶奶您实在是客气,我这就去给您准备晚膳,您带回来的野菜,给您熬个野菜粥怎么样,是我们家常的吃法,您不要嫌弃才好。”
“不会嫌弃,我是吃过的,很喜欢呢,妈妈尽管做便是。”
待老妈妈下去,谢景翕坐下来沏了杯茶,“方玳,你平日里与大少爷可有传信儿的法子?”
“夫人您放心,信儿我早就递出去了,有我跟着大少爷应当是放心的,您就安心住一晚便是,说起来庄子上环境宜人,下雨也下的畅快,您就权当出来散心了,没准还能睡个好觉呢。”
方玳这般一说,谢景翕的心就放下不少,想着只是住一晚而已,要不是没有跟顾昀打招呼,多住几天也是无妨的。晚间庄子上做了不少好东西,谢景翕许久没有吃过这般新鲜的饭菜,一时食指大动,那野菜粥还多喝了一碗。
吃过饭,谢景翕燃灯看了几页书,幸而车上带了几本过来,没成想误打误撞的正好拿来解闷,她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待睡意袭来便灭灯上了床。只是往床上一趟睡意反倒没了,到底是换了地方,没有她熟悉安心的气味在,她那略有些警惕的心就有些压不住,翻来覆去睡的不踏实。
她迷迷糊糊不知到了几时,只听外面春雷响彻天际,谢景翕忽的被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正想起身喝口茶,忽然听见屋内一侧墙有些几不可闻的响动,她心下一惊,便又安静的躺回去,静静分辨着在雷声掩盖下那几不可闻的声音,像是墙的另一侧有人在敲的声音,细细分辨下,敲的还十分有规律。
谢景翕心中十分疑惑,她不敢出声,只是默默的记下了敲动的频率,待过了一会,那声音便没了,只是这般她就更加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好容易等到天亮,她推开窗户看了看,见雨已经停了,心里舒口气,心说今天无论如何要回去。
方玳睡在外间,她比谢景翕起得早,听见谢景翕醒了便进来伺候洗漱,谢景翕不知道昨晚的声音她有没有听见,方玳是习武之人,耳朵应当是比较灵敏的吧,但昨晚外面雷声那样大,又是在里间敲的,她或者也有可能听不清。
虽然猜不到原委,但谢景翕本能的觉着这事不能被人知晓,老妈妈进来送早饭的时候还问道:“昨晚的雷声真是大呢,大少奶奶没受什么影响吧?”
“多亏了妈妈的粥,我喝的舒心,夜里睡的也踏实,到底是庄子上养人,要不是家里一日离不得我,我还真想过来多住几天呢。”
“您睡的踏实便好,我们生怕招待不周委屈了少奶奶,下次您要来,我们一定提前准备好。”
正说着,严管事在屋外道:“大少奶奶,大少爷一大早赶过来了,已经到了庄子上,您看……”
“都说大少爷疼大少奶奶,这下可真是见识到了,我们来庄子上多年,还从没见过大少爷呢,也不知道这路他是怎么赶过来的。”老妈妈感叹道。
谢景翕有些不好意思,心说这一大早的,他赶过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