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纤柔摇头,掩唇轻咳两声:“通儿这几日,可有过来?”
“通儿少爷每日都会过来两趟,但奴婢怕会传染他,没有让他进入厢房!”多喜如实回道。
柳纤柔轻轻点头:“做得对!”
她受点苦,受点罪无所谓,但她不希望,通儿陪她一起吃苦受罪。
“侧妃!要不奴婢再派人去通知世子一声?”见她面色不好,多喜不由跟着一起难受。
早知在郊外那一夜,会让她病的如此之重,说什么,她也不会让她在凉亭内,坐上整整一夜。
柳纤柔唇畔溢出一抹苦涩而自嘲的笑:“来了又如何?他的心,现在根本就不在我这儿!”
“侧妃……”
“行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柳纤柔眼睑微阖,截断她欲出口话语:“你说,这种日子,我还能过多久?”
多喜呼吸一滞:“侧妃!你别胡思乱想,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好养好身体,不然通儿少爷该着急了!”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回答?”柳纤柔追问。
“……”多喜。
见她久久没有应答,柳纤柔自嘲轻笑出声:“你也知道,一枚棋子的下场,不是吗?”
“侧妃莫要多想,楠世子不是说,会命人保护你与通儿少爷的安危嘛!”除此之外,多喜不知道还能如何安慰她?
“安危?”柳纤柔轻嚼这两个字眼:“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活着’这么简单!”
多喜自然清楚,她此话何意。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仅仅是活着,而是精彩的活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活着。
“失去‘活’的意义,空留一具躯壳,又有何用?”柳纤柔平放于被子上的指尖慢慢收紧,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不甘。
不甘就这样认输!
不甘就此认命!
“侧妃!人活着就有希望,如今你首要任务,就是先养好病,至于其它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多喜规劝,免得她钻牛角尖,将自己的身体弄垮。
柳纤柔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只是,被一个爱慕她多年之人,狠狠的摆一道,弄到如此田地,她怎能甘心?
片刻……
柳纤柔缓缓睁开眼睑:“这两日,留意一下院子中的人事物,别让苏凝趁着我生病期间,钻了空子!”
“奴婢明白!”
“下去吧!我再休息一会!”柳纤柔示意。
多喜颔首,缓缓退出厢房。
柳纤柔重新躺回床上,出神凝望着帐顶,没有丝毫的睡意。
脑海中一遍遍闪过,那日他对她的决绝,与冷酷无情。
渐渐发觉,除了恼怒,愤恨之外,还有一股无法忽略的复杂及闷痛。
她一直以来的自负,被彻底击破的刹那,她突然发现,她对他,竟有一股无法言语的依赖感。
而如今,这依赖彻底的没了,甚至是日后,他的胸膛,他的好,都会属于别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这,她的心头就一阵阵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还是曾经那般……
“世子!”
突兀传来的声响,拉回柳纤柔飘远思绪。侧目望去,一眼便看到步履坚挺行来的尉迟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