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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几何时,这个嫡出长子,是他无限的自豪。
他聪明,好学,可偏偏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阿、阿玛……只要你不说,一切都来得及……来得及……阿玛……阿玛……”北冥泓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着,断断续续的嗓音,仍是不死心的自唇中溢出:“……来、来得及……还来得及……阿、阿玛
……”
“来不及了!”良久,北冥森幽幽道。
苍老的眼睑中,滑下两行清泪。
只见地面上,前一刻还在苦苦哀求的身影,已渐渐归于平静,逐渐僵硬。
北冥森缓缓蹲下身子,苍老满是皱褶的手掌,覆上他的眼睑,替他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
孩儿!
如果有下辈子,就投胎到普通人家。
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别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
次日。
北冥泓突然暴毙身亡的消息一经传开,一时间,震惊朝野。
谁都没有想到,平日里身体看不出半点毛病之人,会说没就没了。
这面丧事还未办完,另一边又传来一个更为之震惊的消息。
曹海信私自屯兵,试图谋反,全家集体被打入狱,等候发落。
然而……
不待大理寺撬开他的嘴,问出幕后之人,他已先一步死于牢中。
一时间,幕后之人无从查证。
曹氏一族男子全部问斩,女子则流放北荒。
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过十来日便彻底尘埃落定的谋反,偶尔有人提起,都忍不住一阵唏嘘。
而更令人为之意想不到的是,此番一举将这潜在的毒瘤,连根拔起之人,正是失踪已有数月的十三王爷。
众人纷纷猜测,立下如此大功的他,此番定然会得到皇上不一般的嘉奖。
而这‘嘉奖’的猜测,也是众说纷纭。
“王妃!你都不紧张吗?”菊儿有些意外,瞧着安坐与桌边的主子。
按理说,她这每日每夜的盼着,思念着,终于把人平安无事的盼回,此刻的她应该激动、兴奋的坐立难安才对;怎么就成了,稳稳地坐着,没有丝毫着急意味呢?
小谨儿摇头:“宫人来报,说锦郗先去面见皇上,待禀报完事情便会过来,所以,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因为,此刻的她,满心都是期待与欣喜。
“……”菊儿。
“郡主是因为太高兴,反而不着急了!”欢颜眉眼弯弯笑道,一副相当了解自家主子的口吻,又补上几句:“不信你们等着瞧,一会儿王爷来了,郡主非喜极而泣不可!”
“这个奴才信!”小川子煞有其事道。
云儿不落于人后点头:“奴婢也信!”
“……”小谨儿。
你们这一唱一和,是要闹哪出?
众人嬉笑,打趣着自家主子。一时间,卿元殿数月以来的压抑,伤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欣喜与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