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追出的刹那,尉迟冥便猜到是他。
因为普天之下,能有如此身手之人,少之又少。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本王猜到了!”
翼宫宫主闻言,不置可否笑了声,旋即,正色道:“你命人送去的书信,本宫主已经接到!”
“解药可有寻到?”尉迟冥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本宫主已派人前往西域,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翼宫宫主踱步,行至尉迟冥面前:“话说,你就不怕本宫主因为南宫家之事,而在皇上的解药中动手脚?”
“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皇后陷害南宫家谋反,在父皇准备以退为进,打算先行将南宫家流放漠北,再慢慢查明真相时,皇后一计不成,便胆妄为的假传圣旨,灭了南宫家满门,父皇虽然震怒,但终究顾忌冷家在朝势力,而选择息事宁人;但这一切,皆是表象,这么多年来,父皇一直在默默地瓦解冷家的势力,搜寻冷家的罪证,以为南宫家日后平反做准备,但只可惜,父皇还未来得及放开手行动,却先一步遭皇后的暗害……”尉迟冥平缓陈述着事实,下一秒,话锋蓦然一转:“……再换而言之,如果父皇真有个好歹,从中受益最大之人,是皇后和太子,以及冷氏一族,相信这个结果,不是你所愿意看到的吧!”
“你倒是很了解本宫主!”
“与其说是了解,不如说,我们目标相同!”尉迟冥勾了下唇角,眸光落与他鬼厉面具之上:“本王倒是很好奇,你这张鬼厉面具之下,是一张怎样的脸?”
“等你彻底的瓦解皇后的势力,本宫主就满足你这个好奇心!”翼宫宫主爽快给予他承诺:“对了!本宫主暂时不会离开京城,你若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命人去宝阑斋,给本宫主传口信!”
“大恩不言谢!”
“谢字就不必了,等你孩子出生,借本宫主玩几日便是!”翼宫宫主似真似假道。
尉迟冥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别白日做梦了!”
“你还真是小气!”
“如果没其它事情,本王就不在这儿奉陪了!”话音落,脚尖轻点,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翼宫宫主轻笑一声,抬手,取下脸庞上的面具。
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毫无遮拦的暴露在月光之下。
——
“父皇!已经七日了,活死人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尉迟御将盆中湿毛巾拧开,细心的为他擦拭着脸庞,不知情的人,怕还会误以为,他是个十足的孝子。
面色灰白,平躺于床上的尉迟坤,没有丝毫知觉得任由他摆弄。
“父皇!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尉迟御轻笑,手中的毛巾,移至他干枯的手掌之上,细细的擦拭着:“如果,你对儿臣多一些疼爱,多一些宽容,也许我们父子俩,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可偏偏,你眼中看的最多的,想的做多的,是那个克妻克子的老三,儿臣还真不明白,他哪里好?难道就因为,他是静妃娘娘的儿子?”
然而他心中的这个疑惑,陷入昏迷中的尉迟坤,显然不能给予他答案。
而事到如今,尉迟御也不奢望,这个所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