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周晓斌还没进门就喊了一声。
“斌斌来了,快进屋吧!”奶奶张兰花在屋里喊了一声。
等周晓斌进屋,看紧客厅里还坐着一个不认识的老人,穿着一件蓝色的粗布短衫,露出黝黑的胳膊,瘦削得有些突兀的额头上已经爬满了皱纹,些许凌乱的头发中已经夹杂了不少白丝,他正挂着谦卑的微笑看着自己。
“斌斌,这是你二舅爷!来福,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大孙子,叫斌斌,今年刚考上大学,今天星期天回家休息!”张兰花笑呵呵的说道,他对这个大孙子可是宝贝得不得了。
“二舅爷好!”周晓斌立马恭谨的叫了一声,从二舅爷的穿着打扮周晓斌也已经猜出对方应该住在农村,看他那双恍如两块老树皮的粗糙的双手就这道这是一个勤劳的庄稼人。周晓斌以前也听奶奶讲过,她父亲从小爹娘死得早,一直由兄长也就是二舅爷的父亲一手抚养大,后来奶奶的父亲要进城读书,二舅爷他爹还特地卖了两间祖屋给他筹学费。等奶奶的父亲在城里站住了脚想把二舅爷一家接到城里来住,二舅爷的父亲死也不肯离开生活了快一辈子的村子,在这之后两兄弟就一个成了城里人,一个还当他的农民,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可以说没有二舅爷一家,也就没有奶奶一家,所以对二舅爷奶奶也可以说是尽其所能,虽说只是堂兄妹,却比许多亲兄妹还亲。
“斌斌都长这么高了,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将来一定有出息!”二舅爷依旧挂满谦卑的笑容夸奖道。
周晓斌心中不由的一痛,这就是中国的农民,最勤劳、最朴实的一群人,身份却是那么卑微,一年到头起早贪黑在田间劳作到头来却还养活不了自己一家人,难得进城走一探亲戚,却不得不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奶奶,这是你要的粮票,我妈叫我去学校就顺路带过来,您要五十斤,家里正好有多,就拿了八十斤过来,让二舅爷办喜事也好宽裕一点!家里刚好还有一张自行车票,我妈说反正留着也没啥用,也一并送给二舅爷了!还有,这包袱里是一些衣服,虽然有些旧,但二老爷不嫌弃的话以后下田干活也可以拿来换洗!”周晓斌说完把手里的一个大包裹递给奶奶,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粮票和那张自行车票。
说起这自行车票也还有一段故事好说。周晓斌的父亲周国平上次出了趟国,回来后按国家规定,每个回国人员有两个购买指标可以在境外或者国内的友谊商店购买进口电器。周晓斌家电视机已经有了,电冰箱和洗衣机张慧娟又不舍得买,这两个指标就留了下来。原本周国平还合计着把这两个指标拿到黑市上去卖了补贴家用,至少可以卖个三四百块钱。不过张慧娟想到自己小叔今年就要办婚事就没同意,准备留一个指标给周国康买电视机。
这样一来就还剩一个指标,结果没出一个星期,周祖德的一个老朋友找上门来了,他女儿想要买一台日本产的电视机,听说周国平这里还有指标,就厚着脸皮求上门来了。既然是老朋友了,周祖德自然也不好推脱,反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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