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逃亡了一个晚上。(网)
我坐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坡上,抬头远望着,天空那渐渐泛白的天边,心里好难受。
我感觉好累,全身每一个骨头都在累,真的好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爸爸妈妈,你们在这个时候,一定是在家里的大床上睡得好香吧?
家里的被子暧不暧和?
厨房里,肯定还有很多吃的吧?
家的那只小花猫,还每天跟着你们的身后吗?
爸爸妈妈,此时此刻,你们有没有知道,你最亲爱的儿子,,昨晚,一个人在东莞这异地他乡,在这黑暗恐怖山林中,像条谁都可以欺负的流浪狗一样,不停地在逃亡?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犯了错,我把表哥给杀了,你们会原谅我吗?
二姑,对不起,我只是想让表哥闪开不要拦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晓晓、白白,对不起,土豆哥欠你们的,总有一天,会还给你们的。
。。。。。。
我静坐着休息了一会,检查了一下腰部的那伤口,现在那里已经不再流血了,应该是刚才在那河水泡得太久了,暴露出来的肉芽组织,看上去像张哭泣着的大脸,那皮,泛白,好像再也粘不住那肉,让它面目狰狞地裂嘴暴露着。
呸!
不想了!
我狠狠吐了一口口水,猛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天空深呼吸,穿好衣服,擦干泪水,我又要继续逃亡了。
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然,他们会很快跟上来的。
我也不知道,那群人,为什么可以跟着我那么紧?
我也不敢确定,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可以甩掉了他们?
昨晚,我刚奔过那稻田,躲进对面的山林里,回头,我就看见对面山脚那边,有很多灯光和人声,还有警车,一闪一闪,一排一排地停在稻田的路边,手电筒的光束,一束一束地对稻田里进行搜寻。
我吓得,赶紧往山顶上走,很快,那些闪灯与人群,又来到了山脚下,我还听到了狗叫的声音。
警犬?
我慌乱着,又一次在黑暗中摸索,绕过了山林另一边,快速滚爬着下了山,往更远那边,有着大山的影子方向冲了过去。
结果一冲下,那边的山林,与这边的山林,中间相隔着条大马路。
还好,这马路边有隔离绿化带,绿化带的花草丛还够严密,我就顺着冲势,窜了进去里面。我刚窜进去不久,我就看见,马路的不远处,一辆辆的警车打着闪灯、呜鸣着,开了过来。
我吓得,缩在路边花草丛里面,屏住呼吸,气都不敢大喘,一动也不动,胆怯地看着那一辆辆的警车,呜咽着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忽然,这个时候,我好想哭。
我缩在路边的花草丛里面,好久好久,直等两边的马路上,再也没有车辆经过了,我忙又以最快的速度,窜过马路,爬过围栏,跃下另一个黑暗的马路旁边。
马路的另一边,又是一片大大的稻田。
这次,我仔细地找到了稻田的田梗,我小心地尽量不碰坏稻苗,赤脚掂起,轻快地往不远处山林的黑影方向,一呼一吸地奔跑去。
我知道,我现在只有寻这些野林山岭,比较偏僻的地方上跑,才有可能,不给二姑家人及警察们发现、抓到。
这次,我跑了接近有三十分钟,又跳过了一条小溪,才来到了,这看起来很近,走起来却很远的黑暗山林脚下。
我想也不想,在黑暗中,摸索抓住了山脚边上的植物,出力一拉,窜进这黑暗的山林里,摸着周围一棵棵的树干,熟练地向山上爬走,往山林上面爬了差不多有几分钟了,我就往山林的另一侧方向,绕了过去。
也许,是今晚实在是太乱,我太过专心于逃亡了,这其间,让我失去了对大自然各种环境的恐惧。
比如黑暗,比如蛇、虫、老鼠、蚁,比如,鬼怪
记得有好几次,我在黑暗的田梗上、山林间奔跑的时候,我赤lu的脚板,感觉到我踩到了滑滑的动物,也许是蛇,也许是青蛙,但每次,我都头也不回的,继续赤脚往前面奔跑,继续奔跑,又继续踩。。。。。。
终于,我爬到了这山林的半山上,这时,我置身的周围,只有阴森的黑暗,不远处,隐隐约约,可见树木的影子,还有的,就是风吹树叶和虫、鸟在鸣叫的声音。
我望向对面马路那边迷茫的灯光,感觉,它好像离我,好远好远。
呵,这下,他们应该找不到我了吧。
我一屁股随地坐了下来,身边不远处草丛堆里,有很多虫和鸟类的声音,时不时的,各种怪异鸣叫着,这不吵,反而在这个只有我一个生人的黑暗山林中,显得更静了。
我忽然,又感到很累很困,依在一棵大树旁,双脚赤lu着,放在厚厚的树叶上面,弯腰伸手摸了一下赤lu的脚底,感觉到脚底是有一点疼痛,用指腹摸查看了一下,没有伤口,应该是踩到的石头、树根多了。
腰部的那刀伤,还是很痛,我解开系紧止血的衣服,用打火机的火星亮光照了一下,伤口火辣辣的痛,好像还是有在渗血,粘粘的,我赶紧,又系紧了衣服。
迷迷糊糊中,我依着树干,感觉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山对面马路上的警车鸣叫声,又一次惊醒了我。
我扶着树干,慌张地从黑暗中站了起来。
我看见对面马路上,一排排警车的红灯在闪烁,好像,还有“大喇叭”的声音,好像在叫喊着什么?
等等,那是在叫我的名字,还有,这声音,好熟,好像是三叔的声音。
我心里一酸,眼泪又差一点涌了出来。
奶奶个熊,果然,三叔跟表哥他们,是一伙的。
这时,晚风清晰地吹过来了三叔在“大喇叭”上的喊话:“豆子,我知道你在附近,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我是你三叔,三叔不会骗你的,你表哥他没有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另外一个人,那个是奸细,我们会处理好的,你出来吧,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难过,除了难过,我心里还有一阵阵的愤怒。
你母亲的,王八蛋三叔,我明明听到那人说表哥死了,你还想骗我出去,我就不出来,我才不上你这死骗子的当
操,不对?
我黑暗中,又冷静了下来。
三叔他,他这老王八蛋,他肯定不止这么阴险。
我想着,掂高脚尖,依着树干,睁大眼睛,仔细望着,山脚底下的那远远着田梗方向。
**
果然
隐隐约约的,我在这里可看到山脚底下的田梗,好像有人影,在那里缓慢移动着。
GR的梁坤山
B的大骗子
大王八蛋
三叔他喊话,不是想骗我出来,他是想骗我不出来,因为他就知道,我就在这山上,他一边喊话激将,稳住我不出来,一边悄悄叫人过来围山。
BD,阴险狡猾的梁坤山,吃屎狗的三叔,算你狠
枉老子小时候,一直把你当作偶像来崇拜。
我呸
我一边摸着小树干下山,脑袋一边详细分析着: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怎么这次又那么容易地让他们跟来了?
难道,是我身上、衣服的血腥味?引来了警犬?
或者是――手机?
给技术定位了?
我从二姑家里逃跑出来,除开衣服不算,身上的物品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湿了水开不了机的手机,还有一个是湿了水可以打出火花的打火机。
我想也不想,就把手机埋在树叶里,一路上,滚滚跌跌飞快来到了山脚下,趁那些人现在还没有绕过来,我轻手轻脚地,溜了下去。
这边的山林旁边,不止有稻田,稻田的旁边,还有一条河流,是水泥、大石头铺建成的排污河。
我沿着水泥河堤走了下去,下水,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很快,我就游了过去。
这河水泡在我的身上,有点粘糊,但真的是,很臭很臭。这种臭味,很难形容,最剌鼻的,是一股很重的煤油味,接着,还有臭水沟那种不见阳光的臭水味,最后,还夹着各种肉类、青菜植物类腐烂的死亡臭味。
这一种种的臭味混合在一起,我游着游着,就想吐。
我飞快地游过了污水河对面,站在水泥岸边,跳了一下,抖落身子上那粘糊的水桨。
嘿嘿,这次,那些警犬们,应该闻不出我的血腥味了吧?
我想了想,得意的低下头,闻了一下我身上的味道。
“呕~~噗”
这刺鼻的味道,我自己都恶心得,吐了起来。
“B的,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大便了”
我想着,转身,刚想继续往下一个更远处的大山黑影方向为目标走去,忽然,我又站住了。
嗯
不对?
梁坤山,三叔这老屁股王八蛋,他在骗子江湖的外号是面面俱到。
他除了外表,长得有点小帅,拥有着中年男人所自恋的桃花眼之外。
他的计算,更是出了名的严密俱全。
这次,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大意
他这次喊话反将计来稳我,再悄悄派人来围山,他不可能不叫人,去堵周围别的山林大路?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草他NND(爷爷,我没有骂你妈**意思)
我明白了,三叔这死王八蛋烂**
他这是在想整死我
把我向绝路上逼
他这套路,就是他曾经对我提起过,还存在想像摸索中的必赢无解算法:画圈、聚点、拾遗联合算法
从已知的条件中,走出第一步,接着以第一步的遗漏来算,就得出第二步的补漏方案实行,再以第二步遗漏来算,得出第三步补漏方案,一层层算下去,所有的后一步,都为前一步补漏,最后面的一步的遗漏,又包回第一步,让第一步来补漏。就这样,画个圈,再想方法把那个点聚在那个圈内,用拾遗漏的方案,一步步补下来,把整个计划行动,就形成了一个圆圈,完完整整地控制了事物的活动位置,那所有的事物,也都只能活动在这个圈子里活动,任你如何变化,最后的结果,都是跑不出画圈人的手掌心。
记得,他曾经很得意地告诉我,这个是骗术中最厉害的算法,厉害得跟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样。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用这算法来做赌场的生意:开了赌场,就有输赢,赢钱后的客人会怎样?他会去喝酒、吃饭、找小姐来庆祝,那第二步,你就得在赌场旁边多开个酒店和青楼;输了的客人会怎样,他们会想着到处找钱翻本,那接着,在赌场的周围再多开个当铺和钱庄,他们有钱了,又会来赌场继续赌。赌场、酒店、青楼、钱庄、当铺,就这样,以第一步的漏洞,而做出第二步补漏方案,步步相扣,围成了一个大大首尾相接的圆圈。最后的结果就是,无论是输还是赢了的客人,他们及他们的金钱,都在这个圈子里转动,永远聚在这个点里,走不出你所画的这个圈子里,这样,就无论这个圈子里面怎么变动,那赢家,那钱,就永远会是你的。
曾经,我也问过三叔,这道题如果真的成立话,怎么解?怎么走出这个圈子?
三叔脸上得意地阴笑着,嘿嘿地说:“无解”
现在,我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不知用什么办法,知道了我就在这附近,就是在他画出的大圈中的一个小点,第一步,他是与我赌,赌我在那山林中,能不能走得出来,所以,他先用喊话稳我,叫我下注呀下注呀,我下注了,还没等他开盅时,就跑出了山林。这次小赌,好像是我赢了。接着,他第二步补漏,我如果在这附近,或者跑出了那山林之后,我肯定不会走大路,肯定听了他的喊话,会很心急地赶快找另一个比较僻的山林里躲藏,接着,他就悄悄派人,在通往周围山林的各大小路上堵我,他算准了,我听到他喊话后,无论是在哪里,我接下来,肯定是选另一个偏僻山林里跑。所以,他的第二步就是在我必经之路上,设下更大而无声的网,在静等着我送上门来宰;三叔接下来的第三步,肯定又将是网的外面,还有更大的一张网,防止我不小心又逃脱了,一层层的,网网相逼,逼得我最后,还是得聚点回到赌桌上,跟他继续赌,不赌输掉我的所有,我就永远也跑不出他所画的这个大圈子里。
B的,这老**死骗子,真他娘的阴险。
连自己的小侄子都舍得这样下手,你TD还是不是人啊?
咋办?
无解?
画圈、聚点、拾遗联合算法?
他娘的爱因斯坦,他祖母的相对论,他祖宗的2。
我确定,我现在是不能往周围山林方向跑了,那边,不知有多少人,早早在那等着我。
就算,我能幸运地,突破那一层层的堵拦网,接着,三叔根据所布置的补漏,很快就可以算出来我的活动范围,这样,我的空间也就越来越小,最后,我就只有给他,彻底包围住了。
我不走山林,难道要走大路?
不行,按三叔这老屁股的算法,这大路上的人,肯定也不会少。
还有,以他面面俱全的性子,圈子以外,很可能会在漏网的各大小路后面,肯定又是一层层的网,他才会安心。
三叔,你真他**的变态,专找漏处张网,你这yin货怎么不去研究大姨妈、卫生巾,一点通风口都不留给我,苏菲那么出名,人家都还有365个透气窗口呢
我呸
时间不多了,我的脑海里,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高速地转了无数种可能。
最后,我决定拼了
我把衣服脱下,拧成一团,用污水在水泥河堤上写字:梁坤山你个王八蛋,吃屎狗,我哪里都不走了,就顺着这条河流走下去了,有种,你TD来追我啊
我写完,最后还画了张阴深的笑脸,就把衣服狠狠住地上一扔,大步沿着水泥污水河堤的下游方向,奔跑下去。
哼,“画圈、聚点、拾遗联合算法”是吗?
在我土豆哥的眼里,它就是个渣
我就不信,这只存在于想像中的算法,你梁坤山真的能操作过来?
哼,我很愉快,我可以想像得到,当三叔追来,看到我留言给他时的吃屎表情,会是怎么样的变化。
哼,这死老不死的老不修东西,跟我玩阴险?
三叔啊三叔,我虽然是没法破解你这吓唬人的算法,但我也明白到,你现在,肯定也没有条件,完完全全地做得到这算法。
因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三更半夜的,你TD,去哪里找来那么多的人,来给你这算法补漏?
这就等于你开了赌场,却没有太多的资本来开酒店、青楼和当铺等等的道理一样。
你没有那么多人力来补漏,那你所画的圈子,肯定就不大。
如果不大,那就很有可能,我这次在山林上赢了钱,就差不多是走出了你最严密的圈子。
那个大圈子,你就更现地暂时,还没法整得过来。
还好,在山林的时候,我发现的早。
我给三叔留言,根据他的多疑心,用的是“散”字思维。
因为我知道,三叔的想像力十分丰富,而且,他不止对别人要求狠,对自己要求更狠,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变故,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我就留言,就是要让他的所算到的各种可能性,无限地增大。
第一,三叔看到了这些字时,周围远处那么多的通往各山林的路,他还是一样得照原计划派人去堵,因为他怕我说谎来反将他,还是走了山林。
第二,这河堤,他肯定是没在计划中,但现在,他得一样得派人来跟,因为他怕我说的是真话。
第三,这河堤的每一个路口,也一定没在他的计划中,他也一样得派人来跟,因为他知道我如果选择走这河堤,肯定会半路绕过去。
第四,还有河堤的反方向,又一次超出他计划的之外,他也得派人,他怕我杀回马枪回去。
。。。。。。
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因为我这一留言,就给他的想像中增加了很多可能。
按三叔严密的性格,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这样一来,他所派出去的人手,就要多了很多,这三更半夜的,我就不相信他还有多少人可派,没人派,又要全面撒网,那各个网与网之间的间隙,就散多了,我就可以有更大机会,冲出这包围网圈。
果然如我所料,我顺着河堤走了一会,接着又游过对面,选一个最可能没有设埋伏的地方,顺着一条直线,一直奔走,我走了好久,一直走到了尽头,看见了另一条马路,都没有看到有任何的人。
我飞快地越过这马路,又顺着下面的稻田,一条直线地走,走过稻田,走过小溪,走过山坡,一直在黑暗中,走了有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碰见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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