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还不怕这些,寅朝当差的时候,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这种官家公子了!
不过看着年轻人心肠不坏,也不愿狠驳他的面子,哼了一声说:“家家留一块,江上少铺多少船?公子,账不是这么算的,我胡…”
话还没说完,巷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几名身穿玄兵军服的骑兵在巷口驻马停下,四下看了一眼,见到了这边的人,立即纵马过来,为首一名校将服饰的人打量了一眼众人,看着那名中年人之后,连忙坐在马上一拱手,嘴里说着:“原来是胡大人,敢问可曾看见…”
眼睛一瞥,却已经看到了背着门板的玄宝,愣了一下,继而脸色大变,翻身从马上一跃而下,跪在地上惊叫一声:“皇上!您这是…”
马上的玄兵全都跪在了这校将的身后,而旁边站着的几个人双腿一软,差点全都坐在了地上,忙不迭的跪倒在地,胡知县更是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说:“皇、你是皇上?!”
想起刚才自己还装模作样的教训这个年轻人,胡知县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抽肿!见他还背着自己家的门板,胡知县想站起来,可是却又不敢逾礼,一时瞠目结舌,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玄宝对众人说:“起来吧!祁海平,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祁海平跟众人起身,赶紧让两个随从先把玄宝背上的门板卸下来,没想到玄宝却摆摆手对他说:“不用,你先回答我的话!”
祁海平不敢隐瞒,赶紧对玄宝说:“启禀皇上,对岸浓烟冲天,副将军猜测,可能是十八坞在烧船,请皇上前去江边商议对策!”
玄宝脸色一变,继而镇定下来,点点头对他说:“好,我马上过去!胡大人,我刚才的提议,可曾应允?就为家里,留一块门板吧!”
那妇人还以为玄宝是在讽刺他们,赶紧跪在了地上,哭嚎着说:“皇上,是老婆子头发长见识短,还望皇上大人有大量,门板就让胡得胜扛走吧,家里不要了!”
一看她这模样,玄宝就知道她误会了,赶紧对她说:“胡夫人快快请起!我并不是怪罪于你,我只是觉得欣慰,就凭咱们江南这样的百姓,这一战何愁不胜?早一天晚一天又如何?咱们玄军,还没有到让堂堂一员知县,捐到家不成家的地步!已经送到江边的,就留到那里吧,这还没送过去的,也就不要送了!胡知县,我想定百战叫你去军营,也是让你跟我过江去十八坞,咱们去弄船,用不着那么多门板了!”
听到玄宝这么一说,胡知县和妇人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却又瞬间感动的热泪盈眶,妇人一巴掌拍在胡知县的背上冲他喊:“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敢进把皇上身上的门板卸下来!”
胡知县和一干人等这才如梦初醒,敢进去拿玄宝身上的门板,玄宝却往前迈出两步,也不见他跑动,就突然跟众人离开了一段距离,笑着对胡知县说:“就让我把这一块门板,亲手给胡知县送回家吧!”
“这如何使得啊!皇上不可啊!”胡知县在后面喊着,可是玄宝却已经迈开了脚步往前面那个简陋的小院走去!妇人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所以那里也就是胡知县的家了!
把门板就放在院子门口,玄宝也不进去,转身对胡知县说:“江边有事,我得赶紧过去!定将军既然让你跟我一起去对岸,那就一起走!祁海平,你给胡大人准备一匹马!”
“那如何使得!马要给皇上骑!”胡知县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div class="cad">conAd3();
玄宝却笑了,看着胡知县说:“胡知县的本事我还没看到,不过妇人的嘴巴可让我觉得胜你一筹啊!”
一句话把妇人弄了个大脸红,这会也马上有自知之明了,连连摆手说:“我不行!我就耍泼撒野的本事,要说论正事,还是我家老、胡的嘴皮子厉害!”
“哈哈哈!”玄宝也被逗笑了,点点头说:“好,那玄宝拭目以待!胡大人不必拘谨,我不用骑马,要说骑上还不如我跑着快,咱们江边再见!”说着,对众人点点头,转身快步走进了旁边的巷子,等众人跟过去一看,眼前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众人久久回不过味来,过了半晌,胡得胜才拍了拍家门口的门板,眼中两滴浑浊眼泪滴落下来,颤抖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玄朝,必兴!”
荷花渡虽然比莲花渡要大一点,可毕竟是镇,所以玄宝到达江边,根本没用半盏茶的时间。
映入他眼帘的情况,却让他大吃一惊!只见江边黑压压的站的全是人,全都看着江对面!在大江的彼岸,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就像是在那绿色丛林之中,隐藏着一只不知名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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