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厅安排了一些事务,楚征在段毅的带领下来到丘陵上一座装饰典雅的洞府。洞府内姜初晴听到脚步声露出紧张惶恐神色,看到进来的是楚征两人,立即强做镇静的直视着楚征。
段毅微微欠身告退,楚征则从容的坐在姜初晴对面,像是老朋友的问候一般说道:“这座洞府现在还没有聚灵阵,等到布置好之后会更舒服一些。你住在这里还适应吧?”
姜初晴不言不语的瞪视着楚征,一言不发。
楚征缓缓靠在椅背上,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姜初晴的双眼,淡淡的说道:“不要消极抵抗,我知道许多方法让人生不如死,你的抵抗在我知道的那些方法面前是可笑的。”
姜初晴依旧没有说话,但楚征却淡淡一笑,他看到了姜初晴心悸胆怯却微不可查的向后缩了一下。
“我不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些所谓的方法,那些超出你想象的方法我也不会用在你身上,也不会讲给你听让你心生恐惧吓唬你。几个时辰前在桑叶部落我本来可以轻易的杀死你和刘成,杀你们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胆怯也没有任何的顾虑。既然我和乾云宗早晚为敌,既然我和剑元宗的矛盾解不开,既然现在他们拿我没有任何办法。我杀了你和刘成,乾云宗和剑元宗一样对我没办法。在桑叶部落我之所以那么做,费心费力的让你看清乾云宗和剑元宗的所作所为,就是让你清楚……”楚征目光炯炯的看着姜初晴的双眼,“谁才是正义的!谁才是邪恶的!谁才是最无情的!”
“你在三渡口截击我。那个时候我只是半步先天,而你却已经是筑基期,更是大周十大天才。没有人会认为我能逃出生天,所有人都认为那一战你会杀了我,而你也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现在你落在我的手里,我随时可以杀你。但我没有杀,甚至可以在最后放你走。因为我理解你,在你的脑海里没有人情世故,只有自己手中的长剑。其他的一切对于你而言都是漠不关心,包括我的性命,包括你曾经以为的自己也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那么,你现在真正的面对死亡,你不能否认你对死亡,对无法抵抗的死亡一样有恐惧。你想一想,在桑叶部落你的恐惧和绝望。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之前所面对的绝望、痛苦、不甘和无助!”
“我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善良与世无争的人,她一心只想着看我慢慢长大,看我快乐的长大。五岁的时候我看到母亲收藏的手镯,母亲问我好不好看,这个传家手镯以后送给我的妻子心疼不心疼。六岁的时候我惩罚楚王府的侍女,母亲打了我,说侍女也是人,要我心里尊重她们。那是母亲第一次打我,也是唯一一次,我没有哭,母亲却哭了。八岁的时候我在院子里捣蛋,将许多话都踩了都折了,母亲问我折花要送给谁,她想看看那个人漂亮不漂亮。”
“我母亲所有的心思都在我身上,她希望我过的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她与世无争,她心地善良,她对每个人都宽容以待。但是结果呢!”
楚征脸色狰狞低吼道:“我母亲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我姥爷姥姥我我舅舅,我母族上百口人被斩杀,我母亲一族被灭族!我被人陷害修为尽废!我哥哥要打死我,我弟弟要打残我!我父亲也对我执行家法!我现在可以战炼气成罡,我杀过金丹,我在一个多月内麾下修士数千,我在大周和西越战斗中占据最大的战果!但这一切又如何!我过的不简单!我过的不快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谁害死了我母亲!我他妈枉为人子!”
砰!
两人中间的茶几被楚征一巴掌排成粉碎。
楚征站起身双眼通红直视着姜初晴,咆哮道:“我他妈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我母亲!为此你这个本该被我杀死的人我宁愿放过,为此我努力经营自己的势力,为此我从没有一丝懈怠!我他妈就想知道是谁害死的我母亲!现在你告诉我!”
姜初晴低垂着头,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却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楚征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走,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应该庆幸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大步走出洞府怒吼一声:“来人!”
洞口外段毅慌忙躬身,紧接着抬起头看向楚征。他从没有看到过楚征如此失态,他从没有看到过楚征双目通红眼含泪水的样子。不由得段毅牙关紧咬双拳紧握,泪水不争气的滑落。洞府内的声音他听的清清楚楚,他知道楚征过去的经历,他的心很疼。
“传令下去。收集我母亲一点一滴的善事,找二十个口齿清晰的女子分四拨伺候姜初晴,不停的在她旁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