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天才与天才们的故事。
这是一个亲情与权利之间的故事。
这是一个七夜听完之后,不由觉得头疼,甚至有些真的后悔的故事。
“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七夜调整了一下坐姿,刚才听着赵疏狂的回忆,坐的有些久了,感觉身体略显僵硬,所以他往旁边侧了侧身。
故意把脸侧过来,是为了不让赵疏狂脸上的失态。
赵疏狂的手随意抓起身下一抔黄沙,然后放在手中慢慢捻细,从指缝间再落下。
“是很俗套,但这就是命运,谁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不希望自己姓赵,这个姓在平北沙漠,意味着永远不可能太平。”
“身为决定平北沙漠一切走向的幕后家族,这同样是一份责任,对所有平北沙漠的人而言。”
是的,赵家,赵疏狂所在的家族,竟然就是平北沙漠最大的统治者,这大大出乎了七夜的意料。
如果不是赵疏狂亲口说出来的话,任凭七夜再怎么揣测,也不可能联想到这点,毕竟平北沙漠内的家族太多,他一个初入沙漠的外来者,又怎么可能猜得到。
也正是第一家族这样的存在,才让赵疏狂从小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家族内的阵营分明,远远要比那些沙漠里的阵营要残酷绝情的多,这是自小赵疏狂就明白了的道理。
“这份责任太重,我只想要远离这里,到一个他们没有办法找到我的地方,然后过平淡的生活。”
赵疏狂摇了摇头,他攥在手中的那抔黄沙,已经如同流逝的时间之沙般流尽,他的掌心空空如也,如同他此刻空荡荡的心。
七夜说的责任,那是一家之主的事,他没有想过去取缔自己大哥的位置。
但别人不那么想,偌大一个平北沙漠里面,不那么想的人太多,所以想让他死的人也太多。
哪怕他已经再没用,再纨绔,只是他们就是不想放过他,赵疏狂才找到七夜,想要寻求一份庇护。
“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帮我。不要说什么见义勇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盲目宣扬正义的人。”赵疏狂想到七夜那时无声的点头,在他着一种莫名的力量。
七夜也想到了那时,他自己真切的想法,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曾经的朋友。岁月就像指尖的沙,不经意间就流逝殆尽,只剩下怀念。曾经的朋友如今何在,曾经的岁月也再回不来。”
似乎意识到自己又胡乱说了什么,七夜拍拍脑袋,“不好意思,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真羡慕你,能够有同伴朋友,而我在平北城内却整天面对巴结假意的笑容,还有不知何时的暗杀。”
赵疏狂并不傻,他甚至比别人更能一个人,所以他才会选择去跟七夜求救,这并不是临时抓住的救命稻草。
“唔,其实说了那么多,只是我能力足够,所以顺手而为,你不用太在意。”
七夜见这个话题太沉重,选择了岔开话题。“我们接下去就要开始往沙漠里去了,你可不要拖了后腿。”
赵疏狂听后立即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风沙,整个人如同如释重负了一般,重重呼出一口气。
“放心吧,我好歹也是自创出十八曲风沙阵的天才修士,打遍平北城无敌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拖人后退,是你多虑了!”
收拾好心情的赵疏狂,语气轻松地说道。
他现在的心情,从一开始回忆的沉痛,到最后逃离平北城的如释重负,赵疏狂很轻松。
终于能够重新做回自己了,不用再去装作一副天然呆傻的纨绔模样,那样的确很累。
七夜听完赵疏狂的话,又良久,然后默默补充了一句:“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伪装并非就全都是假的,比如你现在的样子,也挺傻的。”
“……”
“我跟你拼了,今天在这里,我要再次挑战你,用我真正的水平!”
…
平北沙漠一如既往的不平静,哪怕有地图在手,路也就未必的好走,七夜和赵疏狂在这样的环境下走了三天,距离第一处被圈出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路难走,这是一个方面,而另外一个方面则是……
“他们又来了!”赵疏狂愤怒地嚷了一声,他的脚使劲踢散了一片黄沙,纷扬飘洒在空中。
赵疏狂口中的他们,自然只可能是平北城的那些人,那些不肯放过他的人。
“来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明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还要继续派人过来,只不过是为了时时刻刻监视我们的位置,从而好躲藏在暗处,准备蓄力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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